葬礼上,我穿着高定红裙,当众开了瓶酩悦香槟。霍家亲友怒骂:“毒妇!临深尸骨未寒!
”我晃着酒杯轻笑:“庆祝我丧偶之喜,不行?”律师宣读遗嘱时,全场哗然。
“霍临深先生名下所有股权、不动产及流动资金,均由妻子顾晚女士继承。
”我优雅举杯:“感谢亡夫厚爱。”角落里的私生子突然冲出:“爸答应过把霍氏给我!
”我俯身捏住他下巴:“忘了告诉你——”“亲子鉴定报告,今早刚送到老爷子床头。
”第1章:红裙烈酒葬亡夫圣约翰教堂的穹顶高耸,彩色玻璃滤下的光线冰冷而肃穆,
将一排排覆盖着白玫瑰的橡木长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
空气里弥漫着百合与雪松混合的、属于死亡的气息,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丝绒幕布。
低徊的管风琴声在空旷中盘旋,每一个音符都像凝结的泪珠,砸在铺满黑色大理石的地面上。
顾晚坐在第一排家属席的正中。
她穿着一身剪裁锋利、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正红色Valentino高定礼服裙。
裙摆如同泼洒的鲜血,在满目肃杀的黑白两色中,
刺眼得如同在葬礼画卷上硬生生撕开一道猩红的裂口。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清晰如刻的下颌。脸上没有任何泪痕,
只有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底妆,衬得那双幽深的眼眸如同两口冰封的寒潭,
倒映着前方覆盖着巨大霍家族徽的紫檀木棺椁。棺椁上方悬挂着霍临深放大的黑白遗像。
照片里的男人面容英俊,眼神深邃,唇角似乎还噙着一丝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弧度。此刻,
那目光穿透冰冷的相框,仿佛正无声地、带着某种嘲讽的意味,
俯视着下方这场因他而起的盛大哀悼。“装模作样!”“临深真是瞎了眼!”“毒妇!
霍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压抑的啜泣和低语中,
那些来自霍家旁系、或与霍氏利益攸关的宾客们,如同躲在阴影里的毒蛇,
将淬毒的视线和窃窃私语精准地投向那个刺目的红色身影。
鄙夷、愤怒、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恶意,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试图将她淹没。
顾晚置若罔闻。她微微侧过脸,
目光平静地扫过身旁空着的、本该属于霍家老爷子霍镇山的位置。
那位置铺着厚厚的黑色丝绒坐垫,此刻却空无一人。
只有霍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垂手侍立在侧后方,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
她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老爷子“悲痛过度,卧床不起”?呵,
是怕亲眼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化作一捧灰?
还是……怕控制不住当场撕了她这个“祸水”?就在这时!“咔哒——啵!
”一声清脆得如同玉碎、又带着某种欢愉气泡炸裂声的轻响!突兀地、毫无预兆地!
刺穿了教堂里粘稠沉重的哀乐和低泣!死寂!绝对的死寂瞬间降临!
连管风琴师都惊得手指一滑,弹出一个刺耳的不和谐音!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
瞬间聚焦!只见顾晚不知何时,已从她脚边那个低调的黑色Birkin包里,
取出了一支冰镇过的、瓶身凝结着细小水珠的酩悦香槟!
金色的锡箔封口被她纤细却稳定的手指轻松旋开!缠绕的铁丝箍被灵巧地解开!
软木塞在她掌心微微用力下,带着一声宣告般的轻响,挣脱束缚,弹向空中!
金色的酒液裹挟着细密欢腾的气泡,如同压抑已久的熔岩,瞬间喷涌而出!
在教堂惨白的光线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光芒!
顾晚优雅地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一只纤细水晶高脚杯。澄澈的酒液注入杯中,气泡升腾,
发出细微的、如同情人低语般的嘶嘶声。她轻轻晃动着酒杯,
任由那金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完美的弧线。她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迎向四周无数双因震惊、愤怒、难以置信而瞪大的眼睛。
那些目光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连同这杯香槟一同焚毁。“诸位,
”顾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冷的平静,
“葬礼冗长,气氛沉闷。”她微微举杯,杯中的气泡在灯光下跳跃,映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眸,
“开瓶酒,庆祝一下我……终于丧偶之喜。”她顿了顿,
唇角缓缓绽开一抹惊心动魄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行吗?
”“哗——!”短暂的死寂后,是海啸般的哗然与怒斥!“疯子!你这个疯子!
”“霍临深尸骨未寒!你竟敢……”“报警!把这个毒妇抓起来!
”咒骂声、指责声、甚至有人激动地想要冲上前!场面瞬间失控!神父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霍家老管家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迸射出惊骇的光芒!
顾晚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她微微仰头,将杯中那冰凉、带着微酸气泡的酒液,
缓缓送入口中。喉间滚动,咽下。冰凉的液体滑入食道,带来一丝奇异的灼烧感。
她放下空杯,目光越过愤怒的人群,落在前方那口冰冷的棺椁上,
落在霍临深那张黑白遗像上。眼神冰冷,再无波澜。
第2章:遗嘱惊雷震全场教堂的喧嚣如同被投入冰水的滚油,
在顾晚那句“丧偶之喜”后轰然炸开!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哥特式的穹顶。
几个霍家旁系的壮年男人涨红着脸,在亲友的拉扯下仍试图冲破长椅的阻隔,挥舞着拳头,
唾沫横飞地咒骂着那个端坐如山的红色身影。“顾晚!你这个蛇蝎毒妇!
临深刚走你就……”“霍家的列祖列宗看着呢!你会遭报应的!”“把她轰出去!
她不配站在这里!”顾晚置若罔闻。她甚至没有再看那些暴怒的跳梁小丑一眼。
只是微微侧过身,从手包里取出一方素净的丝帕,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握过冰凉香槟杯壁的指尖。动作优雅从容,
仿佛刚才只是参加了一场寻常的下午茶会,而非亡夫的葬礼。混乱中,
霍家那位如同影子般的老管家,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他猛地踏前一步,
枯瘦的身躯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威严,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失控的人群,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肃静!霍先生的葬礼!容不得放肆!
”老管家积威犹在,加上几个反应过来的霍家安保人员迅速上前维持秩序,
骚动被强行压制下去。但空气中弥漫的敌意和愤怒,如同凝固的汽油,一点即燃。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淬毒的刀子,死死钉在顾晚身上。就在这时!教堂侧门被无声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提着银色金属公文箱、面容严肃刻板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步伐沉稳,径直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通道,走到最前方。他的出现,
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部分喧嚣。有人认出了他——陈铭,霍氏集团首席法律顾问,
霍临深生前最信任的御用大状。陈铭走到棺椁前方,与顾晚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站定。
他放下公文箱,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顾晚脸上,微微颔首致意。随即,
他打开公文箱,取出一份封装严密、盖着火漆印的文件。“各位,”陈铭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律师特有的清晰和不容置疑,“遵照霍临深先生生前意愿,在其不幸离世后,
由本人负责宣读其最后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教堂内落针可闻。
连粗重的喘息声都消失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目光死死盯着陈铭手中那份薄薄的文件。霍家庞大的商业帝国,泼天的财富,
最终的归属……即将揭晓!陈铭拆开文件袋,取出遗嘱正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目光落在纸面上,开始宣读。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如同在宣读一份枯燥的法律条文:“……本人霍临深,神志清醒,
人所有银行账户、基金、债券、艺术品收藏等一切流动资金及可变现资产……”每念出一项,
人群中就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声!那是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财富帝国!
陈铭的语速没有丝毫变化,念完了长长的资产清单。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最终,清晰无比地念出了那最关键的一句:“……以上所述全部资产之所有权及处置权,
自本人身故之日起,无条件、无保留、不可撤销地,由本人合法妻子——顾晚女士,
一人继承。”“轰——!”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短暂的死寂后,
是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难以置信的哗然与炸裂!“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晚?!全部给她?!霍临深疯了吗?!”“假的!遗嘱一定是假的!是这毒妇伪造的!
”“陈律师!你被收买了?!”质疑、怒吼、尖叫!整个教堂瞬间变成了沸腾的修罗场!
霍家几个旁系长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铭和顾晚,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那些原本还带着几分矜持的宾客,此刻也彻底撕下了面具,
脸上写满了贪婪被粉碎后的狰狞和愤怒!顾晚却在此刻,缓缓站起了身。
猩红的裙摆如同流动的火焰,在满目黑白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她无视周围足以将她撕碎的滔天恶意,伸手,再次拿起那只刚刚被她放下的水晶香槟杯。
旁边侍立的侍者不知何时已被她的人替换立刻恭敬地为她重新斟满。
金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气泡升腾。顾晚端起酒杯,微微转身,
面向前方那口冰冷的紫檀木棺椁,也面向棺椁上霍临深那张定格的黑白遗像。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却又带着某种奇异满足的弧度,声音清晰、平静,
穿透所有嘈杂:“感谢亡夫……厚爱。”她微微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气泡炸裂的微麻感,一路灼烧至胃底。像饮下了一杯淬火的毒,
也像咽下了一场迟来的胜利。第3章:私生子怒掀灵堂金色的酒液在顾晚喉间滑落,
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教堂内的愤怒和质疑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火,轰然炸开!“贱人!
你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临深!”一个穿着黑色貂皮、满脸横肉的霍家姑妈尖叫着扑上来,
尖利的指甲直抓顾晚的脸!“伪造遗嘱!谋夺家产!顾晚!你不得好死!
”另一个霍家旁支的叔公气得胡子乱颤,抡起拐杖就要砸!“报警!抓她!把她送进监狱!
”场面彻底失控!安保人员艰难地阻挡着汹涌的人潮,
但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一切理智焚烧殆尽!陈铭律师脸色铁青,护着手中的遗嘱文件,
厉声呵斥:“安静!遗嘱经过公证处三重验证!具有绝对法律效力!再闹事者,后果自负!
”但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声浪中如同蚊蚋。顾晚却依旧站在原地,猩红的裙摆纹丝不动。
她甚至没有看那些扑上来的疯狂面孔,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那抓来的指甲。
冰冷的眼神扫过混乱的人群,如同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几乎要演变成肢体冲突的瞬间!“都给我住手——!!!
”一声带着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尖锐、却又饱含了巨大愤怒和委屈的嘶吼!如同平地惊雷!
猛地从教堂侧后方、靠近神坛的阴影角落里炸响!所有人动作一滞!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小西服、身形单薄、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
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个霍家佣人,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双眼赤红地冲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嘴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目光死死地、带着刻骨恨意地钉在顾晚身上!
是霍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