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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三年那他把“我想你”误发给了我》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婧岩”的创作能可以将顾雯林岚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相敬如宾三年那他把“我想你”误发给了我》内容介绍:故事主线围绕林岚,顾雯,周启明展开的婚姻家庭小说《相敬如宾三年那他把“我想你”误发给了我》,由知名作家“婧岩”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997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08 16:35:0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相敬如宾三年那他把“我想你”误发给了我
雨夜,林岚提前回家。玄关多一把女式伞,客厅杯沿有温气。周启明压低嗓音视频,
见她便关屏。其后她收到他的微信:“我想你”,下一句“她走了?”随即撤回,
但通知横幅已截住证据。她没有摊牌,只把晚餐热了一遍。夜里,顾雯电话里叮嘱:先别哭,
先备份。林岚复制聊天、拍照伞与杯,心口发紧仍维持体面。1门一开,客厅里光线温软,
像刻意留出的安宁。沙发背后传来压低的男声,断断续续,带着克制的亲昵。
林岚把包轻轻放下,换鞋的动作很慢。她看见玄关那把伞,黑得发亮,伞柄细而尖,
和她那把圆头旧伞并在一起,不像是同一屋里的物件。茶几上有两只杯,一深一浅,
浅色那只杯沿还腾着细雾。周启明听见开门,身子一侧,手机屏一黑,像是刚按下了结束。
他把嗓子清了清,笑得体面:“回来了?”林岚点了一下头:“路上没堵。”她去厨房,
把午间剩下的汤重新加热。锅盖掀起的一瞬,有蒸汽扑面,她用侧脸避开,
眼眶反倒有了水气。餐具撞瓷的细声里,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在水汽里,
微信横幅弹出——“我想你”。下一秒,横幅再跳:“她走了?”又是一闪,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林岚盯着那盏屏幕,手指没动,汤正滚沸。她把火关小,
像关上的不是火,是嗓子里的某种热。“吃饭吗?”她问。“随便吧,晚上还要对接标书。
”周启明按着太阳穴,坐得端正。林岚把碗放他面前,汤面上漂着两片姜。“今天雨大?
”他抬眼,像聊天又像盘问。“半程停了。”她答。他嗯了一声,看似平常,
视线却略过了那把伞。林岚把另一只杯子洗了,洗得很认真,像要把温度也冲掉。
她把手机收进围裙口袋,屏幕面朝里。饭桌安静得可以听见动物世界的解说从隔壁飘来。
“你下午别等我。”他说,“项目紧。”“好。”她点头。两人对坐,
仿佛各自端着一只看不见的碗,都怕打翻。饭后,他去浴室冲澡,水声匀而果断。
林岚拎着那把陌生伞看了一眼,指腹掠过伞柄,细微的纹理硌得人醒。她把伞摆回去,
角度调得与她的旧伞整齐一致。手机又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她拿出来,退到厨房角落,
屏幕上只有空白的“已撤回”。她把通知中心往下拉,那两行句子仍挂在上边缘,
就像迟迟不肯散场的影子。她没有截图,先把屏幕锁了。门外水声停下,
风从门缝里抻进来一条凉意。周启明擦着头发出来,衬衫搭在臂弯,西装裤也没换。
“我先去公司。”他看一眼表。“路上慢点。”她说。他的目光掠过玄关,停顿几乎不可见,
然后拿了钥匙。“你早点睡。”他补了一句,像补一块绷带。门合上,门缝把客厅切为两半,
安静与空旷各得其所。林岚站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膜里碰壁。她回厨房把汤倒回锅里,
洗碗,抹桌,像在做一个叫“生活正常”的实验。手机再次震动,是顾雯。“接吗?
”她自言自语,还是点了绿色的键。“你声音发抖。”顾雯开门见山,“发生什么了?
”“玄关多了一把伞。”她说,“杯子还热。”“别哭,先别哭。”顾雯压稳声音,
“先做三件事:拍照,备份,别摊牌。”林岚笑了一下,很轻:“你怎么总像在发工作清单。
”“我就是工作清单。”顾雯说,“拍伞、拍两只杯、拍门口鞋印,如果有就拍,不要闪光,
不要修图。”“好。”“再把你们最近的对话导出来,重点检索他今晚的消息。
你先截通知横幅,哪怕撤回了,横幅也算时间线的辅助。”“我知道。”“还有,
今晚不要跟他争,不要问‘她是谁’,你只会拿到‘你多心了’。”“我不问。
”林岚把手机按在掌心,掌心有汗。“最后,把你的工资卡和常用证件收好,
放一个他碰不到的地方。你先保护你自己。”“嗯。”顾雯停了一秒,声音柔下来:“岚岚,
呼吸。”林岚在厨房窗前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雨后潮气裹着夜,
行道树的叶子贴在玻璃上,像分辨不清的手掌。她挂断电话,把厨房灯关了一半,
只留灶台那盏小黄灯。她拿起手机,打开玄关相机。镜头里两把伞端端正正,像排队站岗。
她拍了三张,退回客厅,又拍了两只杯。她没有靠太近,怕拍到自己的倒影。
照片自动归入“最近”,她没有建立什么特别的文件夹,
只把它们统统发给了“顾雯已读”。“收到了。”顾雯回,“先放着。别删聊天,
别清理任何痕迹。”“好。”她去卧室把戒指取下来,放回首饰盒最底层。盒盖合上,
卡扣轻响,像一声小小的判词。她坐在床沿,背靠着墙,拿起手机再次打开那条撤回的消息。
空白框里嵌着两个字的影子,她几乎能补全它——“我想你”。她的拇指在屏幕上停了一瞬,
最终什么也没做。她把与周启明的对话置顶取消,又把通知提醒调成静音。动作很小,
却像移动一块石头。客厅里,钟走得很慢。她起身去厨房,把那只浅色杯子刷干净,
倒扣在沥水架上。水珠从杯沿滚下来,在台面上留下两条线,像两句未尽的话。
手机屏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她把手机翻面,屏幕朝下。夜色顺着窗帘缝往里渗,她躺下,
侧身,抱住了自己。睡前,她在备忘录里敲下一行字:“明天买一只新的伞。
”光标一闪一闪,像点在她心口上的小灯。她把灯灭了,又重新开了床头小夜灯。
这盏灯是她结婚那年买的,黄得很温,像一直在等一句真正的“我想你”。她闭上眼睛,
耳边只剩下雨后偶尔一声落水。体面在夜里静静站着,像玄关那把伞,撑着屋里的安静,
也撑着她的疼。2早上六点半,闹钟第一声响完,屋里还是那种过分整洁的安静。
林岚把昨晚倒扣的浅色杯翻过来,杯底干透,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把床头小灯关了,
起身去做粥。米下锅时,手机在台面上震了一下,是银行的每月账单推送。她盯了两秒,
没点开。门铃在粥翻花之前响了。王秀兰拎着保温桶进来,鞋没换就踏在客厅地毯上,
像回自己家。“我煲了骨头汤。”她把桶放茶几上,环视一圈,“哎哟,你们家真能省电。
”“谢谢妈。”林岚接过来,掀开盖子,汤香上来,她顺手把电水壶开了。王秀兰坐下,
朝玄关看了一眼,淡淡道:“昨天雨大吧。”“还好。”“启明昨晚回公司了吧?最近他忙,
别缠着他。”王秀兰抿了一口茶,“你们小两口的钱,还是要统一管理。省得乱花。
”林岚把粥盛进碗里,放在桌上。“我和启明各自有工资卡,家里开销我记着。
”她声音不高,语气平。“那不行。”王秀兰往前一挪,“年轻人不会过日子。把卡给我,
我替你们管。你只要每月报一遍账,剩下的我来打理。”“妈,启明呢?”林岚问。
“他说你肯定同意。”王秀兰笑,笑里有点胜利的味道,“你懂事。
”林岚把勺子递过去:“先喝点汤,别凉。”王秀兰没接,打开手提包,
从里头摸出一个小账本,“你看,我都给你们列好了,大项小项都清清楚楚。
人活着要有规矩。”“规矩好。”林岚点头,“卡我先不交。等启明回家,我们一起说。
”王秀兰的笑意顿了一下:“你这是不信我?”“不是不信。”林岚把账本推回去,
“钱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也该是我们两个人的。”王秀兰把包合上,
语气冷了半寸:“你这孩子,读了几本书,倒有主意了。”林岚没接话,转身去厨房,
把火调小。她看见水汽在锅盖内壁散开,像一层薄薄的雾。王秀兰站起身,绕到玄关,
走得不紧不慢。她在伞架前停了一下,眼角余光像掠过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回头丢下一句:“我中午再来。卡,你考虑清楚。”门关上,
房间里恢复成那种“能听见钟表”的安静。林岚把粥倒进保温瓶,给王秀兰的那份装好,
没再追出去。她拿起手机,把银行的推送点开。页面上是一串看上去无害的文字,
深夜的几笔车费和餐饮,一笔接一笔,像雨后的水滴,沿着玻璃滑到同一个方向。
她没有放大,不去细看金额。
她仅仅在心里标出几个词:“深夜”“重复”“不在常去的店”。她把页面关掉,
开了一个新备忘录,写下:“账单截图——晚点做。”她收拾碗筷时,
周启明的信息进来:“中午不回,晚上开会。”她只回了一个“好”。上班路上,风有点硬,
她把外套扣紧。公交车里挤着湿漉漉的雨伞和早起赶时间的人,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小小的黏连声。医院行政办公室新安排了工作表,
她的名字从“协调”一栏被挪到“物资登记”。她拿着表格站在走廊,阳光从窗户进来,
被消毒水的味道切成一块一块。“临时调整。”科室主任说,“你仔细些。”“好的。
”她点头,没问为什么。问了也只有一句“工作需要”。上午十一点,
顾雯发来消息:“中午有空吗?”她回:“三十分钟。”饭点,医院对面的小饭馆人满,
油烟和热气把对话烫得不成样子。顾雯把位置抢在靠窗处,递给她一杯温水。“先说要紧的。
”顾雯打开平板,“昨晚那些照片我收到了。现在你要做的是:把你们共同账户的流水导出,
不标注、不评判,只保留原始记录。其次,梳理家里的票据,发票、收据、停车小条,
能拍就拍。”“嗯。”林岚捧着水杯,手指被烫得红了一圈。“第三,工作别请假,
保持日常节奏。”顾雯又往前凑了一点,“你越像平常,他越看不出你在准备。”“我知道。
”林岚低声,“他妈妈今天早上来,让我交卡。”顾雯挑眉:“这招老了。你怎么回的?
”“等他回家一起说。”“很好。”顾雯点头,“别在她设的局里出招。
”窗外有救护车掠过,短促的声音在玻璃上折了一下。“还有,尽量减少言语上的冲突。
”顾雯说,“你一旦指控,他就会把话题转成你的情绪——‘你太敏感’、‘你不信任我’。
我们不要给他这个便利。”“我不说。”林岚把杯子放下,“我只做事。”“对。
”顾雯笑了一下,“你做事,他着急。”饭菜上来,热得人眼睛都湿。她们没有多聊,
吃到一半顾雯又说:“把你的工资卡和证件换个放法,尽量不在一个地方。
别被‘顺手’拿走。”“昨天已经分开放了。”“好姑娘。”顾雯俯身,“有需要,随时。
”回到办公室,纸箱一箱一箱堆在门口,登记表在夹板上等她。笔尖划过空格,
字一个一个落下去。写到“监护人签收”那一栏,她停了两秒,不知道在停什么。
午后下起了太阳雨,窗外树叶亮晶晶的。下班前,王秀兰发来语音,
信息框右上角悬着一个红点。“晚上过来吃饭。”语音里夹着开关门的声响,“卡呢?
”林岚回了一句:“我加班,您和启明先吃。”语音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又发来一条:“别学城里那些花样。女人把钱交出来,日子才稳。”她没有再回。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收拾桌面,把登记表按顺序叠好,放进文件夹。回家路上,天完全晴了,
地面却还潮。她在小超市停了一下,买了一卷牛皮纸和一袋透明封口袋。回到家,
客厅一如早上,骨头汤还在茶几上,汤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油。她把牛皮纸铺开,
把昨晚拍的照片打印出来,放在最中间。边上摆着今天午间的备忘录,像是某种拼图。
她打开电脑,登录银行,快速把需要的页面截图保存。没有放大,没有圈重点,
只按时间顺序,一个接一个。她把所有文件放进一个命名普通的文件夹,丢进U盘,
又把U盘装进一个旧化妆包里,塞进衣柜顶层的旅行箱,拉链拉到一半,又拉上。
她把透明封口袋装进牛皮纸袋里,写上“家用票据”,放在书架第二层,显眼,但不刺眼。
门外有脚步声经过,停了一秒,又远了。她坐到沙发上,
拿出手机给周启明发了一条消息:“今晚几点回?”对方隔了很久才回:“不一定。
”她只回了一句:“好。”她把手机扣在桌上,掌心慢慢从热变凉。
骨头汤的香味在空气里慢慢散,像一种绕不开的善意。她去厨房,把汤倒进锅里热了一下,
盛在保温杯里,顺手把那两只杯子重新摆好。她把陌生的那只稍微往后推了一点,
留出一小块空白。她站在原地,听见冰箱压缩机“嗡”的一声。体面不是不说话。
体面是先把自己的东西放稳,再去决定说什么。她拿起外套,出门丢垃圾。
楼道里有人在打电话,笑声一截一截传过来,像没学会低声的孩子。回到家,她把门关上,
一秒一秒地扣紧门锁。夜色还没真正落下来,屋里却已经安静得像深夜。她把灯关了,
只留玄关那盏小灯。光落在两把伞上,影子在地上并排,整齐得令人无话可说。
3傍晚的光从百叶窗缝里落进来,落在牛皮纸上,像一条一条安静的路。林岚把封口袋摊开,
把昨晚的照片放一边,开始翻书柜最下层。那是周启明的“工作角”,文件袋叠得整齐,
标签写着各种项目名。她先看最上面那一摞,都是合同复印件和投标须知,纸张边缘硬,
像一面面挡风的墙。她不急,按顺序回放,像把一部无声的日常重新看一遍。
第三个文件袋偏重,夹层微鼓。她把指尖伸进封口的缝,轻轻一拨,一叠小票滑出来,
酒店抬头、停车条、打车联单,时间点像一串被阴影涂过的珠子。她没有数,
只把它们平铺在桌上,拍了三张全景,再各自近拍一张。封口袋里有旧发票的味道,
干燥、粉粉的。最底下压着一本薄相册,封皮是旧款的布纹。她翻开,前几张是公司团建,
笑容整齐,背景雷同。翻到中间,一张拍得更近——周启明和一个女人肩并肩,
站在电影院门口,灯牌把人衬得很亮。女人偏头笑,笑里没有防备。角落里印着一个电影名,
老掉牙的爱情片。她把相片抽出来,抬手,停住。指腹贴在照片边缘,感到纸片的凉。
她没有把照片撕掉。她把它装进透明袋,写上标签,和那叠小票放在一起。
抽屉的最里面还有一个薄薄的黑色本子,像是随手记账的草本。她随意翻了两页,
夹着几张打印的路线图——“行车里程报销”。她看见重复出现的某条路名,
和那个酒店所在的街道重叠得刚好。她合上本子,把所有东西按时间顺序排开,
用手机拍下清单,再把实物装袋。牛皮纸被装得鼓鼓的,却仍旧平静。厨房里,她把米洗了,
水落在锅底,发出温顺的声响。她想让空气里有些别的味道,不只是纸和尘。
门锁转动的声音提前响起,比她预计的早。周启明进来,套着外套,领口冷硬。他看见她,
像随手看了一眼挂钟。“回来了?”他说。“回来了。”她关了水,回头。
他把衣服往沙发一丢,鞋尖轻轻踢了踢地毯边角,像在确认什么。目光很快掠过玄关,
两把伞仍旧并排。他的眼神淡淡地停了半秒,又移开。“吃点什么?”她问。“随便。
”他揉了揉眉心,“明早有会。”“好。”她把菜下锅,火光把灶台照得暖。
她今晚不打算喊他一起摆碗筷。她只是把自己的碗放在桌边,把对面那只空着。
油在锅里跳了一下,像一个小小的提醒。她端菜出来,坐下,拿筷子,咬得很慢。
对面椅子空着,空气里少了一句应和的“嗯”。周启明站在客厅看手机,手指很快,
表情很克制,克制得像一种习惯。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像一层薄薄的水。林岚放下筷子,
声音不高:“她的伞好看吗?”那句话落地,屋里忽然没有声音了。
连墙上那钟的秒针都像顿了一顿。周启明慢慢抬头:“什么?”“玄关那把。
”林岚看着他的眼睛,“细柄的那把。”他笑了一下,笑容很短,像用来描边的。
“你在说什么呢?”“问你喜不喜欢。”她的语气平平,“要不要我也买一把那样的?
”“你别无理取闹。”他收了笑,声音低下去,“昨天风大,客户落下的。
你把日子过得像审讯,谁受得了?”“客户。”她重复了一遍,“那客户喝什么茶?
”“你什么意思?”“客厅那只浅杯,杯沿还热的时候,我在家。”他呼吸明显重了一下,
很快压住,“你要是想吵,现在我奉陪。你要是想过日子,就别学你那朋友的样子疑神疑鬼。
”“我不吵。”林岚站起身,把自己的碗端到水槽里,“我只是想确认,
你现在愿不愿意把‘客户’的名字告诉我,愿不愿意把你手机放在这张桌子上,
愿不愿意把账目和行程给我看。”“你有病吧。”他笑了,笑里尽是冷,“我忙得要死,
还要接受你的监管?我们结婚是为了互相折磨?”“不是。”她转身,背对着他,
把水龙头开到最小,“是为了互相尊重。”水线细得像一句快断掉的话。
周启明向前走了一步,靠得近了,肩头的冷意一齐压下来:“林岚,我再重复一次,
我不想把工作生活混在一起。你要是非得这样,我们就没法聊。”“好。”她关了水,
擦干手,转身,“那我们先不聊。”他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懂“先不聊”的方向。
他攥住钥匙,像随时要出门。“我今晚不在家睡。”林岚的声音很稳,“客房的被子我洗过,
你别动。厨房里有汤,别浪费。”“你闹够了没有?”他拧着门把手,语调像被砂纸磨过,
“你这是威胁?”“不是。”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是离开。”他还要说什么,
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短短一眼,像是得到了一种外援。他把门拉开一条缝,
冷风从缝里进来,带着楼道里的脚步声。“随你。”他扔下两个字,人已经半个身子出门,
“别后悔。”门关上了,关得很干脆。屋子里只剩钟在走,细细地,像缝线。
林岚吸了一口气,胸口发紧,像吞了冰。她走进卧室,把衣柜的上层拉开,拿下那个旅行箱。
拉链拉开,空气里有旧衣物的洗净味。她没有慌。她按顺序拿衣服,最常穿的两件外套,
内搭,换洗,简单的护肤,一只折叠伞——她想了想,拿的是自己的那把旧伞。
她把U盘从化妆包里取出来,重新塞进箱内夹层。牛皮纸袋放不进去,
她另取了一个拉链袋装好,放进手提包。每一次放下,像在身体里敲定一个点。她去书桌前,
把便签撕了一张,写下两行字:“需要诚实与尊重。我们都需要。”她把便签到在餐桌边缘,
很显眼。转身那一下,一阵热气涌上来,她捂住嘴,跑进卫生间,扶着洗手台,
呕得眼睛都红了。水开到冷,她漱口,镜子里的自己安安静静,眼底有一圈薄薄的青。
她盯着那张脸,像在确认哪一部分还是原来的她。出来时,夜开始落了。
窗外的天色像一张渐暗的纸,屋里所有光都显得温柔而无用。顾雯的消息来了:“我在楼下。
”“好。”她只回了一个字。她把屋里的灯一盏一盏关掉,只留玄关那盏小灯。
两把伞的影子被拉长,像两条并行又互不相干的路。她走过去,把陌生那把轻轻挪了半寸,
让它离自己的旧伞远一点。门锁最后转动那一下,她回头看了屋子一眼。骨头汤还在桌上,
汤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光,像在说一声好意的再见。她把门关上。楼道里有风,
电梯的镜子照出她提着箱子的样子,肩膀不再往里缩。镜子里的她对自己点了一下头,
像把一个决定从心里搬到了现实。楼下车门开了,顾雯没有问多余的话,只伸手接她的包。
“走吧。”顾雯说。“走吧。”林岚回。车子并入夜色,城市的灯在窗外一盏一盏退后。
她把头靠在座椅上,掌心还留着那张便签的微凉。她闭上眼,胸口那块硬硬的地方,
终于开始松动。下一秒,眼眶却酸得厉害。她没有哭出声。她只是把呼吸变得很慢。她知道,
今天晚上的事,会被封进一个袋子里,像那些证据一样,清清楚楚,不必再争论。
她按亮手机,最后看了一眼那张便签的照片,照片里那句短短的话,像一把小小的灯。
她把屏幕按灭。夜在窗外流过去,像一条不回头的河。4顾雯家的客卧有一盏很小的壁灯,
早上醒来时,还亮着。枕边放着一片姜糖,是顾雯昨晚塞的。林岚坐起来,胃里又翻了一下,
像有人在轻轻拧一根隐藏的线。她在洗手间的镜前停了很久,最终从包里摸出那根试纸。
两道淡淡的粉线,像不敢太响的喜悲。她把试纸装进密封袋,袋口压得很直。“你脸色不对。
”顾雯敲门,“我给你煮点粥?”“先不用。”林岚把声音放轻,“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要我陪吗?”“我上班顺路,自己去。”医院清晨的走廊是最安静的时刻。
消毒水味干净,脚步声清楚。林岚把自己的名字在内网里挂了个号,
动作像抚过一条熟悉的程序。抽血、等待、打印报告。纸从打印机里滑出,边缘烫手。
“怀孕六周。”她在心里读了一遍,像有人在胸腔里轻轻敲了两下。她把报告叠三折,
塞进新的牛皮纸袋,写了两个字:“产检”。行政办公室里,
同事朝她挥手:“今天值物资登记啊?”“嗯。”“你气色不太好。”“没睡好。
”她笑一下,把文件夹贴在胸前。中午前,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香味,是排骨汤的那种厚。
王秀兰拎着保温桶出现,像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样准确。“顺路给你送汤。
”她把桶放在桌边,又从包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本是养胎须知,我朋友女儿就照这个来,
孩子白胖,坐月子也不遭罪。”林岚看了一眼那本淡绿色的小册子,
封面上印着一朵很乖的花。“谢谢。”她把册子接下,放在桌角。王秀兰坐下,
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她手边的文件夹上:“我跟启明说了,你先别上班。怀孩子,
别逞能。”“我身体还行,医生也没有建议休息。”林岚的语气平稳,“工作我先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