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我跟你说，我们老板真的是个变态！"
我气呼呼地在微信上打字，刚刚被训斥了一顿，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今天又因为一个标点符号骂了我半个小时，说什么'细节决定成败'，我看他就是更年期提前了！三十二岁的老男人，天天板着脸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发送。
然后继续疯狂输出："而且你知道吗？他那个死样子，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长得是挺帅的，但是那张嘴能把天使气成魔鬼。我真的受够了，明天就想辞职！"
发送。
正准备继续吐槽，手机突然震动。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显示："顾总"。
我的心脏瞬间停了半拍。
不对，我刚才是发给苏晴的啊！怎么会...
我颤抖着划开微信聊天记录，瞳孔瞬间放大。
聊天窗口顶部赫然显示着：顾时深。
不是苏晴，是我的老板顾时深！
我刚才把对闺蜜的吐槽全部发给了我老板！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顾时深的电话一直在响。
我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完了，彻底完了。
我这是把自己的死期写在了他面前。
"接电话。"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僵硬地转过头，顾时深就站在我身后三米远的地方，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顾、顾总..."我的声音抖得像筛子。
"接电话。"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冷了。
我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连"喂"都说不出来。
"来我办公室。"
电话那头传来他冰冷的声音，然后直接挂断。
我看着他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冷意。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在偷偷看我，眼神里满是同情和幸灾乐祸。
"林小雨，你这是捅马蜂窝了。"坐在我旁边的张姐小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顾总这么生气过。"
"你说他会不会直接开除我？"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止开除那么简单吧。"张姐摇摇头，"你说他是变态，还说他找不到女朋友，这简直是往他心上捅刀子。你不知道顾总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私生活。"
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月薪一万五，在这个城市已经算不错了。我还背着房贷和生活费，根本承受不起失业的后果。
更要命的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过分了。
虽然顾时深平时对我们要求严格，但他从来没有恶意针对过任何人。他的严格更多是对工作的负责，而我竟然说他是变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向总裁办公室。
敲门，等待。
"进来。"
我推开门，顾时深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在看我刚才发的那些消息。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让人不敢直视。
"关门。"
我乖乖关上门，站在那里等死。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
"林小雨。"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到。"我条件反射般回答。
"工作三年了。"
"是的。"
"觉得我是变态？"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总，我..."
"觉得我找不到女朋友？"他继续问，语气越来越冷。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慢慢走向我。
一米八五的身高带来强大的压迫感，我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门板。
"解释一下，什么叫'死样子'？"他停在我面前一米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能低着头，等待最后的审判。
"还有，什么叫'那张嘴能把天使气成魔鬼'？"
每重复一句我之前的话，我就想死一次。
"顾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终于憋出一句话。
"不是故意的？"他冷笑，"那你是故意要发给谁的？"
我不敢说话了。
说是发给闺蜜吐槽的，那不是更证明我平时就在背后说他坏话吗？
"看来你平时没少在背后议论我。"他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我只是...工作压力大..."
"工作压力大就可以随意诽谤上司？"
"不是诽谤，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突然凑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这个距离让我浑身紧绷，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只是觉得我真的是变态，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他的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回答我。"他命令道。
"我...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顾总，董事长找您。"秘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时深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后退一步。
"这件事还没完。"他说完，绕过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瘫软地靠在门上，感觉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