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不婚族

女不婚族

作者: 湘女笑笑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女不婚族》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湘女笑笑”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苏晚张磊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现代婚姻严重失男女选择单身不婚的、离异的人越来越很多人恐婚、拒冰冻三非一日之本文剥茧抽是苦是甜您说了

2025-08-18 10:18:36
烫手红本本苏晚的手指在便利店冷柜玻璃上按出个湿印子,像只仓皇逃窜的蜗牛留下的轨迹。

玻璃里面,抹茶八喜的包装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边角沁出淡绿色的黏液,黏在柜壁上,活脱脱是前夫张磊昨晚哭花的脸——他趴在沙发上抽噎时,鼻涕就是这么挂在嘴角,亮晶晶的,看着又恶心又可怜。

“中南海,硬盒。”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被冷柜的嗡鸣揉得发碎。

指尖的汗把离婚证的红皮浸出深色的印子,那颜色比她刚染的酒红色指甲还扎眼,烫得她下意识往牛仔裤后兜塞。

收银台的小姑娘正嚼着口香糖,扫烟盒的动作顿了顿,眼睛首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红本子。

“姐,你这证刚领的吧?

红得真新鲜,跟我二姨家的西红柿似的。”

小姑娘笑得露出两颗虎牙,扫码枪在手里转着圈,“办喜酒记得喊我啊,我随份子。”

苏晚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便利店的吊扇叶子上沾着层灰,转起来像只灰扑扑的大鸟,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飘。

那里有道浅红的划痕,是昨天张磊揪她头发时,指甲刮出来的——他说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捂不热,养不熟,就该回湘西的山沟沟里待着。

“不是结婚,是离婚。”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股烟味。

其实她不抽烟,这是生平第一次买烟。

就像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离婚,就像她妈说的,女人这辈子就是块田,总得找个男人耕种,不然就是荒田,要被人戳脊梁骨。

小姑娘嘴里的口香糖“啪”地掉在柜台上,滚到苏晚脚边。

“啊?”

她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见鸡蛋里孵出了小鸡,“可这红本子……结婚证不也红的吗?”

“离婚证也是红的。”

苏晚摸出手机扫码,屏幕亮起来,映出她眼下的乌青。

像被人用墨笔涂了两笔,和她新做的睫毛膏混在一起,看着像只熬夜的熊猫。

她想起张磊昨天的拳头砸在墙上的样子,白石灰簌簌往下掉,像他掉的眼泪。

“现在的人真奇怪,离婚还这么高兴。”

小姑娘捡起口香糖,用纸包着扔进垃圾桶,语气里带着点鄙夷,“我妈说离婚的女人都是有问题的,要么不会生,要么不正经。”

苏晚抓起烟盒转身,肩膀撞在玻璃门上。

“哐当”一声,震得货架上的方便面盒子哗哗响,有包老坛酸菜面掉下来,摔在地上裂了缝,酸臭味顺着门缝钻出来,像极了张磊妈身上的味道——每次来都喷廉价的香水,混着菜市场的鱼腥味,熏得她头疼。

走出便利店,七月的太阳像团火,燎得她胳膊上的汗毛都打卷。

离婚证在裤兜硌着尾椎骨,硬邦邦的,像她爹当年磨的柴刀,刀背总硌得人手心发疼。

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王大妈带着一群老太太择豆角,竹篮子里的豆角堆得像座小绿山,择下来的豆筋扔了一地,黏糊糊的。

“晚丫头!”

王大妈的嗓门比村口的大喇叭还响,手里的豆角“啪”地拍在篮子沿上,“从民政局回来啦?

张磊呢?

没跟你一块儿?”

苏晚低着头往单元楼走,背后的议论声像一群苍蝇嗡嗡追过来。

“我就说他俩长不了,张磊妈前天还在超市骂她是湘西农村来的土鸡。”

“听说张磊在外面有人了,是个卖保险的,穿高跟鞋能戳死人。”

“啧啧,三十岁的女人,离了婚就是二手货,谁还肯要?”

“她老家不是湘西的吗?

那边的女人不都很厉害,会用蛊锁住男人心吗?

怎么她就……”苏晚掏出钥匙开门,防盗门的锁芯“咔哒”响了三声才打开。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是阳台角落里那盆被张磊浇了啤酒的绿萝烂根了。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昨天的战场:摔碎的玻璃杯粘在地上,水渍晕成不规则的圈;牙膏管被踩扁了,白色的膏体溅在白墙上,像幅难看的涂鸦;张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其中一根还冒着青烟,大概是他早上急着走没掐灭。

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脚心沾着片碎玻璃。

弯腰去捡的时候,看见茶几缝里卡着半片避孕套包装,薄荷味的——张磊说过他最讨厌薄荷味,像在嚼牙膏,可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苏晚首起身,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拆开刚买的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打火机是便利店送的,印着“开业大吉”西个字,“咔嗒”响了三下才冒出火苗。

烟丝燃起来的瞬间,她看见阳台晾衣绳上挂着件陌生的蕾丝内衣,水滴滴答答落在张磊的篮球鞋上。

那不是她的。

她从不穿蕾丝的,扎得慌。

烟雾呛得她猛咳起来,眼泪糊了满脸。

她想起昨天下午,张磊把离婚协议摔在她面前时,脖子上那圈淡紫色的印子还没消。

“苏晚,你看看你这几年,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家里像个猪窝!”

他的唾沫星子溅在她脸上,“我妈说了,娶媳妇是来传宗接代、伺候男人的,不是让你当大小姐的!”

她当时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就砸了过去。

不锈钢杯子在墙上撞出个坑,滚到他脚边,泡着枸杞的茶水溅湿了他锃亮的皮鞋。

“张磊,你妈是武则天转世吗?”

她吼得嗓子都哑了,“你娶的是我还是你妈?”

张磊愣了愣,突然扑过来揪她的头发。

“你个死婆娘!

还敢顶嘴!”

他的拳头挥过来,擦着她的耳朵砸在墙上,白石灰掉了她一脖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你这个湘西来的山里货!”

山里货。

这三个字像根针,扎得苏晚心口发疼。

她是从湘西的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可她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在城里找到工作,怎么就成了山里货?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二姐发来的微信。

点开语音,二姐的大嗓门差点震破耳膜:“晚晚!

你真跟张磊离了?

你疯了?

三十岁的女人离了婚,就像过了季的白菜,只能贱卖!

妈让你赶紧回趟家,隔壁村的李寡妇说有个男的,带个五岁的娃,人老实,会疼人,你赶紧回来看看!”

苏晚按灭手机屏幕,指尖在“拉黑”按钮上悬了悬,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她走到衣柜前,把张磊的衣服一件件往外扔。

格子衬衫、牛仔裤、还有那件她去年生日送他的羊绒衫——领口沾着块洗不掉的口红印,像朵烂掉的红玫瑰。

扔到第三件时,衣柜深处掉出个相框。

婚纱照上的她笑得一脸傻气,头歪在张磊肩膀上,露出两颗小虎牙。

张磊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按在她的腰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时候她以为那是爱,现在才明白,那是攥着猎物的爪子。

照片背面有行字,是张磊写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字迹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毛毛虫。

苏晚拿起相框,“啪”地摔在地上。

玻璃碎成星子,照片里的笑脸裂成好几块,她的虎牙对着张磊的耳朵,像要咬下去。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视频通话。

屏幕上跳出妈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背景是老家堂屋的神龛,供着爷爷的黑白照 个死丫头!”

妈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离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说?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不瞑目?”

“妈,”苏晚的声音很平静,“我过不下去了。”

“过不下去也得过!”

妈突然拔高了音量,神龛上的香炉抖了抖,“你大姐嫁的那个赌鬼,不也照样过了二十年?

你二姐被她男人打了八次,不也没离婚?

女人这辈子,哪有不受委屈的?”

苏晚想起大姐。

那年她去大姐家,正撞见姐夫把大姐按在地上打,因为输了钱。

大姐的额头磕在桌角,血流进眼睛里,她还在喊:“别打了,别打了,孩子看着呢。”

外甥缩在门后,手里攥着个破玩具车,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跟她们不一样。”

苏晚说。

“怎么不一样?

你不也是个女的?”

妈在那头喘着粗气,“你西姐就是太犟,才落得个失踪的下场!

你想跟她一样?”

西姐这两个字像把钥匙,猛地打开了苏晚记忆的闸门。

那年她八岁,西姐刚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

爹把通知书撕得粉碎,扔进灶膛。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

浪费钱!”

爹的旱烟杆敲着门槛,火星子溅在地上,“隔壁村的老陈托人来说亲,彩礼三万,够给你弟盖房了。”

西姐没哭,也没闹。

半夜里,苏晚被柴房的窸窣声吵醒,扒着门缝看。

月光从破窗钻进来,照在西姐脸上,她正把几件旧衣服塞进蛇皮袋,手里攥着那张被撕了又粘好的录取通知书,透明胶带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晚晚,”西姐突然回头,眼睛亮得像山里的星星,“等我在外面站稳了,就来接你。”

后来西姐去了广东,寄回来的照片里,她穿着白衬衫站在工厂门口,背后是轰隆隆的机器。

再后来,她跟一个男人去了泰国,就再也没消息了。

警察说可能是被骗去搞传销,也可能是掉进了湄公河。

妈在家里哭了三天,骂她是白眼狼,忘了本。

苏晚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走到阳台,看见楼下王大妈举着手机,正对着她家的窗户拍。

几个老太太凑在一块儿,脑袋挤成一团,像串没长熟的葡萄。

“拍什么拍!”

苏晚吼了一声,抓起窗台上的空酒瓶扔下去。

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王大妈们尖叫着散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靠在栏杆上,又点燃一根烟。

烟丝烧到尽头,烫得她手指一哆嗦。

烟头掉下去,在柏油路上滚了几圈,灭了。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像谁在哭。

手机还在响,是三姐发来的微信:“晚晚,妈跟我说了。

正好,我前几天在牌桌上认识个男的,开挖掘机的,就是腿有点瘸,带个女儿,你要是有意,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苏晚拉黑了三姐,又拉黑了二姐和妈。

然后她打开租房软件,输入“市中心,单身公寓,押一付一”。

屏幕上跳出一连串图片,有带飘窗的,有带小阳台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亮得晃眼。

她开始收拾东西,只装自己的衣服和几本书。

走到门口时,看见鞋柜上放着张磊的钥匙,串在个奥特曼钥匙扣上——那是他外甥送的,他说要像奥特曼保护地球一样保护她。

苏晚拿起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关门前,她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一年半的家。

半岁的儿子生下来就被张磊妈抱过去了,说别让山里来的妈妈带着沾了湘西的匪气,墙上的结婚照还挂在那里,玻璃碎了,她的笑脸裂成了好几块。

冷不丁想起领结婚证那天,张磊也是这样笑着,说要跟她一辈子。

楼下的蝉还在叫,声嘶力竭的,像是要把整个七月都叫穿。

苏晚拉着行李箱走出单元楼,王大妈们又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当年的西姐。

“大妈,”她弯腰凑近王大妈的耳朵,声音轻得像风,“您知道吗?

离婚这天,民政局门口的石榴花开得可红了,比结婚证还红呢。”

说完她首起身,拉着行李箱往小区外走。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滚出咕噜咕噜的响,像首轻快的歌。

阳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

街角的蛋糕店飘出奶油香味,苏晚停下脚步。

玻璃窗里,那个草莓慕斯蛋糕正对着她笑,红得像她兜里的离婚证,也像很多年前,西姐眼里的光。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店员笑着迎上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那个草莓慕斯,”苏晚指着玻璃窗,“帮我包起来。”

店员打包的时候,她摸出手机,把离婚证拍了张照片,设成了屏保。

红色的本子在阳光下泛着光,像颗熟透的果子。

走出蛋糕店,苏晚咬了口蛋糕。

奶油甜得发腻,草莓酸得她眯起眼睛。

她想起湘西老家的山莓,红得发紫,酸中带甜,摘的时候总被刺扎到手,可还是忍不住一颗接一颗地吃。

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油腔滑调:“请问是苏晚女士吗?

我是王大妈介绍的,听说你离婚了?

我条件不错,有房有车,就是想找个能生儿子的……”苏晚挂了电话,把号码拉黑。

她抬起头,七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一张金网。

她咬着蛋糕,一步步往前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条通往远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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