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噬痕

时间噬痕

作者: 阿晨贼菜啊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时间噬痕主角分别是林深林作者“阿晨贼菜啊”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当凌晨三点的敲门声成为无法挣脱的诅林深被困在了时间的绞刑架每一次循都意味着要重新面对那个穿红裙的女人、门缝里渗进的黑发、以及自己三年前那场撞碎良知的车祸间在这里既是囚也是利刃——重复的死亡让他看清敌人的弱却也让他一遍遍撕开愈合的伤口;逆行的钟摆能带他回到过去救却要付出记忆被啃噬的代当循环里堆积起无数个自己的残当每个时钟都在倒数他的死他才发现:真正困住他的从不是时而是不敢面对的真相是一场与自己的战要打破诅就得先剖开溃烂的过往;要让时间前就得带着满身伤在重复的地狱为救赎冲锋千万而那个总在循环尽头出现的女她的复仇背藏着比死亡更沉重的秘

2025-08-17 18:15:54
楼道里的声控灯又坏了。

林深站在猫眼后面,看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时,指节正死死抠着防盗门的锁孔边缘。

金属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却压不住掌心里的汗——他数过,这是第七次了。

第七次凌晨三点,敲门声准时炸响在楼道里。

“咚。

咚。

咚。”

三声,不快不慢,间隔精确到像是用秒表卡过。

既不是外卖员急着送餐的急促,也不是醉汉找不到家门的含糊,就只是机械的、带着某种规律的撞击声,像有人拿着钝器,一下下凿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林深的呼吸放得极轻,视线死死钉在猫眼的玻璃片上。

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楼道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点残月的光,在积灰的地板上拖出条瘦长的影子,像根晾在那里的绞索。

他的手指摸到了门后的消防斧。

斧柄缠着防滑胶带,是去年小区失火把楼道烧穿半面墙后,物业统一配发的。

此刻胶带边缘的毛刺刺着掌心,和心跳的频率共振着发麻。

“咚。

咚。

咚。”

敲门声又响了。

这次更重些,门板传来沉闷的震动,震得猫眼都在发颤。

林深忽然想起第三次敲门声时,他壮着胆子喊了句“谁啊”,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紧接着的、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不是那种尖锐的抓挠,而是像有人用指腹贴着木纹,慢慢往下滑,沙沙的,带着种黏腻的湿意。

他猛地低头看自己的手腕。

电子表的屏幕在黑暗里发着幽蓝的光,数字死死钉在“03:00:00”上,秒针像是被掐断了脖子的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又是这样。

从第一次敲门声响起开始,时间就被钉死在了三点整。

他试过把手表电池抠出来,试过用手机联网校准时间,甚至试过砸烂客厅里那台老座钟,但所有能显示时间的东西,最终都会回到这个时刻。

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逼着他反复观看这场该死的默剧。

第西次循环时,他开过门。

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蠢的决定。

当时他被敲门声逼得快要疯了,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不管门外是什么,都给我滚出来。

他猛地拉开防盗门,楼道里的风灌进领口,带着股铁锈和腐烂混合的怪味。

空无一人。

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惨白的光打在斑驳的墙壁上,把楼梯扶手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站在门口愣了半分钟,后颈突然开始发麻——那感觉很熟悉,就像小时候被老师点名批评时,全班同学的视线都粘在背上的重量。

他缓缓转过头。

三楼和西楼之间的转角处,站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那抹红在惨白的灯光下扎眼得厉害,像滴在宣纸上的血。

她的头发很长,湿漉漉地贴在背上,裙摆也在往下滴水,在台阶上积出小小的水洼。

林深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家住在七楼。

这个小区没有电梯,从三楼爬到七楼,正常人至少要喘口气,可那女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姿势僵硬得像尊蜡像。

他甚至能听见水珠从她发梢滴落的声音,嘀嗒,嘀嗒,和他腕上停摆的秒表莫名合拍。

“你找谁?”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

她的手指很细,指甲涂着剥落的红指甲油,指尖泛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

林深盯着那只手,眼睁睁看着它朝自己的方向指过来——不,不是指他,是指他身后的客厅。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第二声敲门声。

不是来自门外,是来自客厅。

“咚。

咚。

咚。”

一模一样的节奏,一模一样的力度,像是有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后面,用同样的方式敲打着玻璃。

他猛地回头,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

等他再转回去时,楼梯转角处的女人己经不见了。

只有台阶上的水洼还在,顺着楼梯缝往下渗,在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条蜿蜒的血河。

那之后,他再也没敢开过门。

“咚。

咚。

咚。”

第七次敲门声落下的瞬间,客厅里突然传来响动。

不是敲门声,是……拖拽声。

很轻,像是有人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板上慢慢移动。

声音从客厅中央传来,离他不到五米远。

林深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握着消防斧的手开始发抖。

第五次循环时,他在沙发底下发现了一绺头发。

黑色的,很长,同样是湿漉漉的,缠在沙发腿上,像条死蛇。

他用镊子夹起来的时候,发现头发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点甜腻的腥气。

当时他没敢细想那是什么。

现在,拖拽声越来越近了。

从客厅中央,慢慢挪向玄关。

地板是实木的,被拖动的东西似乎很沉,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吱呀”的呻吟,伴随着某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林深的后背贴在门板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他能感觉到拖拽声的源头正在靠近,就在门外那道薄薄的墙后面,和他只有一门之隔。

他突然想起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她湿漉漉的裙摆,她滴水的头发,她指向客厅的手指……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猛地钻进脑子里:会不会,她根本就没在门外?

会不会,她从一开始,就在屋里?

拖拽声停在了玄关门口。

距离他的脚,只有一步之遥。

林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撞着耳膜。

他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牙齿打颤的声音暴露自己。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顺着门缝渗了进来——不是水,是股气味。

和楼梯间那股铁锈混合腐烂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更浓,带着种潮湿的黏腻感,像有人把块泡在血水里的海绵,摁在了他的鼻尖上。

紧接着,他听见了呼吸声。

很轻,很缓,带着种病态的悠长。

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从门缝底下。

有什么东西,正趴在玄关的地板上,贴着门缝,在听他的动静。

林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低下头,看向门缝——那道不足一厘米宽的缝隙里,正慢慢渗进几缕黑色的头发。

和沙发底下发现的那绺一模一样,湿漉漉的,带着暗红色的污渍,像蛇一样在地板上蠕动着,朝他的脚边爬过来。

“啊——!”

他没忍住,低低地吼了一声,同时举起消防斧,朝着门缝的方向狠狠劈了下去!

“哐当!”

斧刃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那些头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门缝里。

拖拽声再次响起,这次变得急促而混乱,像是那个东西被惊动了,正慌不择路地往客厅深处退。

林深喘着粗气,握着斧头的手在抖。

他能听见客厅里的拖拽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卧室的方向。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他靠在门上滑坐到地上,斧头脱手掉在旁边,发出沉闷的响声。

电子表的屏幕依然亮着,“03:00:00”这串数字,像个嘲讽的笑脸,在黑暗里盯着他。

第七次循环,还没结束。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重复多少次,也不知道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没被门外的东西杀死,他也会先被逼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了。

不是屏幕自动亮起,而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林深愣住了。

在之前的六次循环里,所有电子设备都处于瘫痪状态。

电话打不出去,网络连不上,甚至连短信都发不进来。

可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在黑暗里泛着微弱的光,提示栏里跳出一条未读消息。

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行字:“看看你背后。”

林深的头皮瞬间炸开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他甚至能感觉到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敢回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背后是什么?

是客厅?

是卧室?

还是……拖拽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再是从远到近,而是……从他身后。

很近,近到他能听见布料摩擦地板的沙沙声,就在他刚才靠着的门板后面,在他看不见的死角里,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站起来。

他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电子表的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03:00:01”。

秒针,动了。

林深的瞳孔猛地放大。

他看着那跳动的秒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时间,开始走了。

可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庆幸,反而有种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如果时间开始流动,那之前的六次循环,算什么?

是热身吗?

“咚。”

第八次敲门声,响起了。

不是在门外,不是在客厅,而是……在他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带着那股熟悉的铁锈和腐烂的味道。

林深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

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就站在他身后。

她的脸离他只有几厘米,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上,冰冷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她的眼睛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嘴唇青紫,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她的手里,拖着一把沾满暗红色液体的斧头。

正是他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

“找到你了。”

女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个字都带着湿冷的水汽。

林深看着她空洞的眼白,突然注意到她的连衣裙背后,有个不规则的破洞,破洞边缘的布料卷着,沾着己经发黑的血渍。

那位置,和他后腰上的旧伤,一模一样。

电子表的秒针还在跳动。

“03:00:02”。

“03:00:03”。

女人举起了斧头。

林深看着斧刃上反射出的自己惊恐的脸,突然想起来了。

三年前的凌晨三点,他开车撞了人。

红色连衣裙,湿漉漉的头发,还有……他当时因为害怕,把那个还在动的女人,拖进了后备箱。

电子表的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林深听见女人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带着种解脱般的温柔。

“这次,该你了。”

“咚。

咚。

咚。”

第九次敲门声,在楼道里响起。

电子表重新亮起,屏幕上的数字,固执地停在“03:00:00”。

林深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靠在防盗门上,消防斧握在手里,掌心全是冷汗。

楼道里一片漆黑,声控灯坏了。

他喘着粗气,看向猫眼。

黑暗里,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三楼和西楼的转角处,静静地看着他的方向。

第八次循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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