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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她把清单往回折了折，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对了，你知道易九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林漾的眼睛亮了：“哟，想送礼物？”
周一七的脸更烫了，刚想反驳，就听到江熠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易九生日是2月21号，他去年生日那天，他妈给他送了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笑死我了。”
2月21号。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忽然觉得这串数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看到草稿本上的“七九一十六”，才猛地想起——她的生日是8月31号，两个日期的末尾都是“1”，像对隔着季节的暗号。
她掏出笔，在清单的空白处写了个小小的“2.21”，旁边画了个没点燃的蜡烛，烛芯故意画得像支篮球架。
夕阳把教室的影子拉得很长，倒计时牌上的“14”被染成了橘红色，像块融化的太妃糖。周一七看着那张写满错题的清单，忽然觉得高二的夏天，好像藏在这些甜甜的碎片里，正慢慢往期末考的方向走。
而易九的声音，他的字迹，他口袋里的葡萄糖，像串温柔的倒计时，提醒着她——
离期末考，还有14天。
晚自习前，易九收到一条短信，是周一七发来的：“今天的数学，我好像听懂了。”
他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两个字：“真棒。”
后面加了个小小的笑脸，像他画在草稿本上的那个，甜得恰到好处。
易九把手机塞回口袋，指尖碰到那颗没拆开的葡萄糖，糖纸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往周一七的座位看了眼，她正低头写作业，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他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格外长，长到足够把所有的错题都改对，把所有的心事都说出口。
期末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教室里的日光灯忽明忽暗，像颗快要没电的星星。
周一七把第五张数学模拟卷塞进桌肚，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又划，聊天框停留在和易九的最后一条记录——他半小时前发来的
“这道题的解题步骤，和你画星空的层次逻辑一样”，后面跟着个拍歪了的草稿纸照片，字迹被台灯照得发虚。
“还在跟你的‘专属家教’聊天？”林漾用修正液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哭脸，“我英语作文写得像中文翻译软件，江熠那家伙居然笑我，明天非把他篮球气放了不可。”
周一七把手机往抽屉里塞了塞，屏幕亮着的光透过校服布料映出来，像块小小的月亮。
她往斜后方瞟了眼，易九正低头写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的影子投在练习册上，像把安静的小扇子。
晚自习下课铃响时，班主任抱着一摞准考证走进来，金属夹在讲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明天早上七点半进考场，准考证都放好。”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全班，“今晚别熬夜，考砸了的同学，暑假作业加倍。”
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嚎，林漾用胳膊肘撞了撞周一七：
“听见没？考砸了咱俩就一起去给江熠当球童，他肯定能笑到明年。”
两人收拾书包时，易九从后面走过来，校服口袋里的手机硌出个小小的方块。
他往周一七的书包侧袋瞟了眼，那里放着他上周给她的温牛奶，现在空了的盒子被她折成了小兔子形状。
“准考证放好了吗？”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妈说……考试时带块巧克力，不容易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