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我医院体检,查出了白血病,我的骨髓恰好配型成功。
我好奇心作祟,告诉家人得病的是我。
结果他们异口同声反对。
捐献骨髓是有风险的,我们不能让你姐姐冒险。
你一个人病了不要拉你姐姐下水,生死有命,你要认命。
而姐姐本人更是以正在备孕为由,干脆地拒绝了我。
本就勉强维系的亲情,被他们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我豁然开朗,留下化验单,彻底离开了家。
1
得到配型成功的消息时,我刚查出怀孕。
导师面色凝重地把我叫到一旁,他说若是想给姐姐温书意捐献骨髓,大概率要先拿掉孩子。
他劝我考虑清楚,并且要跟老公好好商量一下。
对此我确实犹豫了。
为了要这个孩子,我喝了许多中药,备孕了很久。
并且老公知道我怀孕时,激动得恨不得昭告世界他要当爹了。
要拿掉孩子,我怎么忍心。
然而温书意刚二十九岁,她跟我不同。
她是爸妈从小养在身边的掌上明珠,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爸妈也别想活了。
所以纠结了一下午,我还是决定晚上下班时回家一趟。
2
我回去时,他们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晚餐。
除了温书意一家,还有弟弟温书恒和他的女朋友。
他们推杯换盏,显然是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
可温馨的场面被我的到来打破。
餐厅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敛起笑容,不尴不尬地放下了杯。
只有妈妈哈哈讪笑了两声,故作亲昵地来拉我入席。
以为你忙就没叫你,谁知道你算个有口福的,快坐下一起吃。
然而她不知道,她说得再亲切也掩饰不了动作中的客气与疏离。
忽地,我就起了逗弄之心。
我一反常态,转过身轻轻握住那只虚扶着我手臂的手。
妈,我病了。
妈妈的手一僵,硬着头皮由我握着。
……呃,病了就多吃点,吃饱了就什么病都好了。
她敷衍着,甚至没问我什么病,便借着挪椅子抽出了手。
温书恒皱起眉头。
温思南,你是特意回来找晦气的吧,每次家里一有高兴事你就扫兴。
今天姐姐拿到了出国巡演的名额,你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
对他的话我充耳未闻,径直坐在妈妈拉开的椅子上。
……我得了白血病。
温书恒闭了嘴。
妈妈给我递筷子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餐厅内落针可闻。
妈妈的眼圈红了,站在我身边开始抹眼泪。
首位上,一直沉默的爸爸终于开口说话。
他说: 得让你公婆知道这件事,这点治病钱他们家还是出得起的。
说着不赞成地瞥了我一眼。
遇事要冷静,别这么莽莽撞撞的,别你自己病治好了再把你妈高血压吓犯了。
妈妈抹了把脸,开始给我夹菜。
你爸说得对,天大的事吃饱饭再说。
温书意也给我夹菜,笑容像个开朗的小女孩。
是啊,你就是心思重才容易生病,多吃点多笑一笑什么都好了。
我没有动筷。
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我回来不是借钱治病。
我就是想问一下,姐姐能不能给我捐骨髓。
餐厅再次安静下来。
好半晌,爸爸重重地将筷子顿在桌子上。
胡闹
他紧紧拧起眉毛。
你不知道捐献骨髓是有风险的吗?
我苦笑了一下。
冒很小的风险救我一命不值得吗?
爸爸固执地将脸扭向一边。
我们不可能让你姐姐去冒这个险,百分之一的风险发生在书意身上也是百分之百。
对于爸爸的答案,我毫不意外。
作为从小在外寄养的家中老二,爸爸对我的出生不欢迎,对我的二次回归也不欢迎。
但好在妈妈和姐姐对我还算友善。
我将目光转向妈妈。
妈妈已经在流泪了。
我希冀地望着她,我想我们或许会因此打破以往的生疏。
她会看在我生病的份上,像平常拥抱姐姐那样,过来抱我一下。
可她却流着泪,说出了更加无情的话。
她说: 孩子,向来生死有命,再不甘心你也要认命啊
她捂着心口,语气悲戚。
你一个人生病,就要拉你姐姐下水,你要是让我同时失去两个女儿,我该怎么活啊
那一刻我才彻底清醒,妈妈怕的不是同时失去两个女儿。
她只是怕失去姐姐而已。
我失去了兴致,将目光转向了作为当事人的温书意。
自从我被领回家,温书意对我还算和善。
虽然总说些冠冕堂皇的话,那应该也是温室里养大的缘故。
至少她在温书恒欺负我的时候,会出声训斥他。
所以我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然而温书意此时却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满眼愤怒地瞪着我。
温思南,你就是故意的
她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仿佛忍了我很久。
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你一直觉得爸妈把你送出去养亏待了你,所以你从回来就摆个阴暗脸,热衷于给所有人找不痛快。
你整天装得畏畏缩缩好像自己在外面受了多大的苦一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爸妈愧疚吗?
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缓了一瞬才将哭腔压了下去,继续说。
可是,做什么都要有个度,平时小事我们都忍了,现在捐骨髓这么大的事你却说得这样云淡风轻,你不就是想让爸妈陷入两难的境地吗?
他们不同意捐,你就反咬一口,让他们背负无情无义的罪名,他们同意就会面临失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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