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们家有个规矩，每个想要继承家业的人都必须进古玩库房独自待一夜。
只要能平安出来，就证明得到了祖先认可。我的异父弟弟何明辉二十二岁就通过了考验，
现在管理着家里最赚钱的几个古玩店。可我都二十八岁了，还被关在这个阴森的老宅里。
因为每次我进库房，第二天就会有古玩失踪。继母说我是小偷，偷了就忘记，是病。
今天新来的保姆刘婶看不下去了，非要陪我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继母陈美华冷笑着同意了："那你们一起进去，看看这个败家子到底做了什么。
"我拉住刘婶的手："别进去，求你别进去。"可她不听，执意要为我证明清白。一夜过去，
刘婶出来就变了个人。她一把推开我，冲到陈美华面前跪下："夫人，我错了，
我不该同情这种人渣。""他昨晚趁我睡着，偷了三件明代瓷器藏起来，还想对我动手动脚。
""这种畜生就该打死！"我愣住了，昨晚我明明一夜没睡，就坐在门口等天亮。
什么时候偷东西了？什么时候碰她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陈美华一巴掌甩过来："还敢狡辩？刘婶亲眼看见的！"何明辉也跑过来，
抓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爸爸在天之灵会生气的！
"我的头被撞得直冒血，想要解释却没人听。刘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在你们家干了十年，
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夫人，这种人留在家里早晚出大事，不如送去精神病院吧。
"陈美华点点头："是该送走了，免得丢人现眼。"我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妈，
我真的没偷东西，你让我再试一次，我一定能证明自己。""证明什么？证明你是小偷吗？
"陈美华踢了我一脚，"滚！"何明辉把我拖到后院的柴房里锁了起来。这里又潮又冷，
老鼠乱窜，我蜷缩在角落里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从小到大，我就像个透明人一样活着。
爸爸去世后，继母和异父弟弟对我更是冷眼相待。我以为只要证明自己有能力继承家业，
他们就会接受我。可为什么每次进库房都会出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第二天，
继母派人把我送到了市里的精神病院。临走前，她冷冷地说："何明远，
你爸要是知道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在医院里待着，别想着回来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老宅，我心如死灰。
也许她说得对，我真的是个败家子，不配回到那个家。精神病院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
每天吃药打针，和其他病人一起晒太阳。我渐渐习惯了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
甚至觉得比在家里被人嫌弃要好得多。时间过得很快，我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我在女病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叫王小雨，
是我二十岁时交往过的女朋友。我记得她当时也要求进库房看看，结果第二天就分手了，
说我是变态。可她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过去，
她看到我竟然一点都不意外。"何明远，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但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第二章王小雨拉着我躲进了一个空房间。
"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晚上吗？"她问。我摇摇头："我只记得你第二天就跟我分手了，
说我是变态。""我从来没说过你是变态。"王小雨的眼睛红了，"是陈美华威胁我说的。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王小雨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个夜晚的真相。原来那天晚上，
我们一起进了库房。我很快就睡着了，可她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循着声音走去，
她看到何明辉和几个陌生男人正在库房深处忙碌着。他们把真正的古玩装箱运走，
换上做工精致的仿品。王小雨想要录下证据，却被发现了。何明辉把她绑起来，
威胁她不许说出去。"如果你敢告诉何明远，我就说是他偷的东西想嫁祸给我。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进库房就会丢东西，没人会相信你的话。"第二天，
陈美华找到王小雨，给了她一大笔钱。"离开明远，永远不要回来。
如果敢说出昨晚看到的事，我就让你家破人亡。"王小雨害怕了，只能按她们说的跟我分手。
可没想到，三个月后她就被人绑架送到了这里。"他们说我精神有问题，
到处造谣说别人偷东西。"王小雨哭了，"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听完这些，我脑袋嗡嗡作响。原来我没有病，也不是小偷。是何明辉在栽赃陷害我！
"可是刘婶她们亲眼看到的...""都是演戏！"王小雨愤怒地说，
"陈美华早就买通了家里的所有佣人。""她们故意配合何明辉演戏，
就是要让你以为自己有病。"我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遭遇，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继母从不让我管理生意。为什么何明辉明明比我小，却能继承大部分家产。
为什么每次我想证明自己，总会出现各种意外。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把真相告诉所有人。"我紧紧抓住王小雨的手。可她苦笑着摇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这里的医生都被收买了。""而且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精神病，谁会相信我们的话？
"我沉默了。确实，以我现在的身份，即使逃出去也没人会听我说话。可就这样认命吗？
让何明辉继续用我的名义挥霍家产？让真正的古玩被他们偷梁换柱卖给外国人？"我不甘心。
"我咬牙切齿地说。王小雨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这里面录着何明辉亲口承认的话，
那天晚上他以为我昏过去了，跟手下说了很多。""包括他们是怎么调包古玩的，
怎么贿赂医生的，甚至连你爸的死...""我爸的死？"我猛地抬头。
王小雨咬咬牙："何明辉说，你爸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所以..."我的血都凝固了。
原来爸爸不是病死的，是被害死的！而我这个傻子，还一直以为继母和弟弟对我不错。
"我们必须逃出去。"我的声音发抖，"不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要为爸爸报仇。
"王小雨点点头："我已经联系了一个记者朋友，
如果能把录音交给他...""怎么联系的？""医院里有个护士跟我是老乡，
她偷偷帮我寄了信。"我们开始制定逃跑计划。这里的安保并不严密，主要靠药物控制病人。
只要能避开查房时间，翻过后院的围墙就能逃出去。第三章第二天夜里，
我和王小雨按计划行动。我们趁着护士换班的空隙，悄悄溜到了后院。围墙比想象中要高，
我先翻过去，再把王小雨拉上来。可就在我们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
"抓住他们！"保安的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们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跳了下去。
王小雨的腿摔伤了，我背着她在黑暗中狂奔。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
手电筒的光柱在我们身后晃动。"这边！"王小雨指着前方的一片废弃工厂。
我们躲进了工厂里，屏住呼吸等待追兵过去。过了很久，外面才安静下来。"录音笔还在吗？
"我问。王小雨摸了摸口袋，脸色一白："掉了！"我们几乎同时绝望了。没有证据，
谁会相信我们的话？可王小雨忽然笑了："不过我早有准备。"她撸起袖子，
从胳膊里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卡。"录音我早就复制了好几份，分别藏在不同地方。
"我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心疼得要命："你...""为了等到这一天，这点痛算什么。
"王小雨倔强地说。我们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网吧。王小雨的记者朋友很快就赶了过来。
"这些录音如果属实，绝对是爆炸性新闻。"记者陈强激动地说，"不过我需要更多证据。
""比如说，那些被调包的古玩现在在哪里？"王小雨想了想："按何明辉录音里说的，
应该是通过港口运到国外去了。""海关那边可能有记录。
"陈强点点头："我有朋友在海关工作，可以帮忙查一下。"可就在这时，
网吧门口突然冲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何明辉。"大哥，你怎么跑出来了？
医生说你的病还没好呢。"他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可眼神凶狠得吓人。
我护着王小雨往后退："明辉，你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知道什么？"何明辉冷笑，
"知道你是精神病吗？"他对身边的人说："我哥哥有幻想症，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医生，
麻烦你们把他带回去吧。"我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其中一个拿着注射器朝我走来。"何明远，乖乖回去治病，别让大家担心了。"我想跑，
可双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陈强想要阻止，却被何明辉的人按住了。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违法？"何明辉嗤笑，"我们是在救治精神病人，有什么违法的？
"针头刺进我的胳膊，药液注入血管。意识渐渐模糊之前，我看到王小雨也被人控制住了。
她拼命挣扎着喊："录音是真的！何明辉就是凶手！"可没有人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
我再次醒来时，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病房。不同的是，这次我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何明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个存储卡。"大哥，你藏得挺深啊。
"他把存储卡在我眼前晃了晃，"不过现在它是我的了。"我想说话，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不用白费力气了，刚才的药物会让你暂时失声。
"何明辉得意地说。"王小雨那个贱人也被我处理掉了，你们再也不能威胁我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你很想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吧？
"何明辉凑近我的耳朵，"我可以告诉你。
"第四章"爸爸那天晚上发现了我们在库房里的行为。"何明辉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阴冷。
"他很愤怒，说要报警，要断绝和我的父子关系。""可我怎么可能让到手的财富飞走呢？
"他冷笑着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在他的茶里下了药。""慢性毒药，无色无味，
会让人看起来像心脏病发作。""他临死前还在叫你的名字，说要把家业留给你。真是可笑。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原来爸爸临终前想的还是我，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来，
我还以为是自己不争气，让他失望了。"不过你放心，很快你就能去陪他了。
"何明辉拿出一支注射器。"这里面是高浓度的胰岛素，会让你安静地睡过去。
""到时候医生会说你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心脏衰竭而死。"针头慢慢靠近我的静脉，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市刑警队队长李建国。"何明辉，你被捕了！
"何明辉愣住了："你们怎么会...""王小雨在被抓之前，已经把证据发给了记者朋友。
"李建国冷冷地说。"海关那边查到了你们走私文物的记录，你的同伙也都招了。
"何明辉脸色惨白，手里的注射器掉在了地上。"不可能！所有证据我都销毁了！
""你以为销毁了就没事吗？"李建国拿出一个录音笔，"这是王小雨事先准备的备份。
"录音笔里传出何明辉的声音："何明远那个傻子根本不知道，
我们早就把家里的真古玩卖光了...""现在库房里的都是仿品，就算他发现了又怎样？
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话？""至于何父，老家伙太碍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