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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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星陨·序章——“我在十万年后回头,看见此刻的你正抬头望天。”第一章

星陨之夜公元2025年8月19日,星期二,北京时间的22:37,夜色像一块被熨平的绸缎,铺在故宫角楼的屋脊上。我踩着绸缎的褶皱,从十万年后的风里,一步一步走到午门前。风里有铁锈味,也有桂花香,像一把钝刀,把记忆割得血肉模糊。我记得十万年后的月亮,已经碎成九瓣,悬浮在赤红的天空,像九只被剜去瞳孔的眼。我记得人类最后的城市,用星舰的龙骨搭成篱笆,篱笆里种的是从火星移植的稻谷,谷穗像燃烧的火箭。我记得最后一场大战,我们赢了,却也输了——我们把“熵”钉死在宇宙的门槛上,却也把自己钉死在时间里。于是,我逆流而上,像一枚倒飞的子弹,回到此刻。我的名字叫“林见微”,道号“归一”,十万年后最后一个合道修士,也是第一个被时间拒绝的旅人。我的任务只有一句:让此刻的你们相信,修仙不是神话,而是未来最后的科学;然后,带你们一起,把碎掉的月亮拼回去。第二章

初遇·地铁里的青衣少年我从午门走到国贸,只用了两步。一步跨出明代的风,一步踏进三环的霓虹。人流像一条浑浊的河,我逆流而上,在地铁十号线的车厢里,看见了他。他十七岁,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背一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耳机里漏出《晴天》的旋律。他的眉心,有一点朱砂色的光,像一粒正在孵化的星子。那是“灵窍”——十万年后,人类觉醒的第一道门。可此刻,他并不知道。他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是“北大附中修仙社”的招新海报,配文:“你相信御剑飞行吗?你相信筑基之后高考能加30分吗?来,我们教你白日飞升。”我笑出声。他抬头,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缝,与我四目相对。一瞬,我听见他耳机里的音乐停了,地铁的轰鸣停了,整个世界的秒针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捏住。“你……”他张了张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点头:“见过。在十万年后的月亮碎片上,你曾用一把断剑,替我挡过一道天劫。”他愣住。我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银色符箓,像一枚微缩的星云,缓缓旋转。符箓的光,照亮了他瞳孔里深不见底的黑色。“我叫林见微。”我说,“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真正的修仙。不是加30分那种,是把月亮拼回去那种。”地铁恰好到站,车门“叮”一声打开。人潮推搡,他却被定在原地,像一枚钉子钉进时光的裂缝。我转身下车,背影留给他一句话:“明天凌晨四点,景山最高处,你若来,我带你看看十万年后的日出。”第三章

景山·十万年后的日出四点整,天还没亮,景山的石阶上落着一层薄霜。我坐在万春亭的栏杆上,背对紫禁城,面朝东方。他来了,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缕。“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他问。我答:“因为在另一条时间线里,你没有来,于是月亮碎了,世界死了。我来,是为了让这条时间线活下去。”他沉默。我抬手,指向东方。第一缕光刺破云层,像一把金色的剑,挑开天幕。可那光并没有停,它继续上升,继续燃烧,像一条逆流的瀑布,从地平线倒灌回苍穹。太阳没有升起,而是整个天空升起来了。他瞪大眼睛,看见云层之上,不是蔚蓝,而是一片赤红——那是十万年后的天空,碎月高悬,星舰残骸如鲸骨漂浮。“这叫‘光阴倒影’。”我解释,“我把十万年后的天空,折叠进了今天的日出里。只有你能看见,因为你有灵窍。”他伸手,指尖颤抖,想要触碰那片不属于此刻的天穹。我握住他的手腕。“别碰,”我说,“碰了,你就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他看我,眼神像被点燃的纸,迅速从茫然烧到决绝。“我本来也不想当普通人。”他说。我笑,松开手。“好,那从今天起,你是我在这个时代收的第一个弟子,道号——”我顿了顿,想起十万年后他在月亮上为我挡天劫时,那把断剑的名字,“道号‘折剑’。”第四章

第一课·呼吸之间修仙的第一步,是学会呼吸。不是用肺,而是用“灵窍”。我带着他,盘坐在万春亭的瓦脊上,面朝破碎的未来天空。“闭眼。”我说,“想象你的眉心有一扇门,门后是一片海。”他闭眼。“现在,用鼻子吸气,想象你把海面上的月光吸进来;用嘴巴呼气,想象你把海底的淤泥吐出去。”他照做。三息之后,他的睫毛开始结冰。七息之后,他的校服外套鼓起,像被风灌满的帆。十息之后,他整个人离地三寸,悬浮在瓦脊之上。我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实处。“够了。”我说,“再吸,你就要把北京的PM2.5全吞进灵窍,会拉肚子。”他睁眼,瞳孔里有一片未散的月光。“师父,”他第一次叫我师父,“这就是修仙?”我摇头:“这只是呼吸。真正的修仙,从今晚开始。”第五章

夜色·故宫里的龙吟当晚,我们翻墙进了故宫。不是旅游路线,而是午门西侧的城墙。我带他走过金水桥,走过太和殿,最后停在一口被铁栅栏围住的井前。“这口井,”我说,“是朱棣当年锁龙脉的地方。今晚,我们要把龙放出来。”他咽了口唾沫:“违法吗?”我笑:“十万年后,已经没有法律了,只有熵。”我抬手,银色符箓再现,贴在铁栅栏上。符箓化作液态金属,渗进锁孔,“咔哒”一声,栅栏开了。井口漆黑,像一张没有牙齿的嘴。我率先跳下去。他犹豫一秒,也跟着跳。井底没有水,只有一条向下的石阶,像一条被抽掉脊骨的龙,蜿蜒进更深的黑暗。我们走了九百九十九级,来到一扇青铜门前。门上铸着一头张口的龙,龙口衔着一枚铜铃。我伸手,拨动铜铃。***清脆,像一滴水落入热油。门开了。门后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穹顶镶嵌夜明珠,照见四壁的壁画——那是明代的画师,用矿物颜料记录了永乐年间,一条青龙自天而降,钻入紫禁城地脉的场景。宫殿中央,盘着一条真正的龙。不是神话,不是雕塑,而是一条青黑色的、呼吸着的、鳞片上还沾着水汽的龙。它睁眼,瞳孔像两枚竖起的月亮。“归一,”它开口,声音像青铜编钟,“你迟到了十万年。”我拱手:“路上堵车。”龙把目光移向我身旁的少年。“他是?”“折剑。”我说,“这一代的守月人。”龙点头,巨大的头颅垂下,鼻尖几乎贴上少年的额头。“你怕吗?”龙问。少年——折剑——挺直脊背:“怕。但我更怕月亮碎掉。”龙笑了,笑声震落穹顶的几粒夜明珠。“好。”龙说,“那我便把最后的龙气给你。”龙吐息,一道青金色的气流,像一条小号的龙,钻进折剑的眉心灵窍。他整个人发出光来,像一盏被点亮的灯。我抬手,接住最后一粒掉落的夜明珠,捏碎。粉末在我掌心化作一张星图,星图上标注着九个坐标——那是九瓣碎月的坠落地点。“走吧。”我对折剑说,“从明天起,我们去捡月亮。”第六章

星图·第一瓣碎月星图第一坐标:北纬39°54′,东经116°23′,海拔43米——北京,国家大剧院水下仓库。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夜。我们潜进大剧院时,水下仓库正在维修,抽干了一半的水,剩下一半像一块巨大的黑镜子。镜子中央,躺着一块直径两米的银色碎片,边缘锋利,像一瓣被撕下的月亮。碎片周围,围着七名身穿潜水服的军人,手持水下步枪。折剑低声:“怎么办?”我答:“让他们睡。”我抬手,银色符箓化作七条水蛇,游向军人。水蛇贴上他们的后颈,军人无声倒下,像被剪断线的木偶。我们游过去。折剑伸手,想要触碰碎片。“别碰。”我说,“直接碰,会被月煞割断手指。”我咬破指尖,血滴在碎片上。血珠滚落,化作一枚细小的红色符文,印在碎片中央。碎片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月牙,飞入折剑的掌心。他握拳,月牙嵌入他的皮肤,像一枚银色的痣。“第一瓣。”他说。我点头:“还剩八瓣。”第七章

归来·暴雨中的告白黎明,暴雨。我们坐在景山万春亭的屋檐下,分食一只被雨水泡软的煎饼。折剑突然开口:“师父,如果我失败了,世界真的会毁灭吗?”我咬了一口煎饼,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流进衣领。“不会。”我说,“世界不会毁灭,只是人类会。地球会继续转,月亮会继续碎,只是再也没有人抬头看它。”他沉默。雨声像一万面鼓。“那如果我成功了呢?”他问。我笑:“如果你成功,十万年后的我会消失,因为未来被改写了。但没关系,我会在消失前,把记忆留给你,你会成为新的时间锚点。”他转头看我,雨水把他的刘海黏在眼皮上。“那你会记得我吗?”我答:“不会。但我会在消失前,把这句话告诉你——”我凑近他耳边,低声:“十万年后的月亮上,刻着一行字:‘折剑,谢谢你把月光还给人间。’”雨停了。东方的云层裂开一道金线,像一把新的剑。第八章

尾声·第一卷终我站起身,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折剑也站起,掌心银色月牙微微发光。“走吧。”我说,“下一站,上海,外滩,第二瓣碎月在黄浦江底。”我们并肩下山。身后,雨后的景山像一座被洗亮的青铜鼎。更远的地方,太阳正在升起,像一块被重新打磨的镜子。镜子照见两个背影——一个来自十万年后的合道修士,一个十七岁的青衣少年。他们的脚步,踩在今天的北京,却走向十万年后的月亮。第一卷·星陨,完卷二:黄浦江底的龙宫——“月亮碎成九瓣,其中一瓣,沉在了1937年的炮火里。”第一章

外滩钟声2025年8月22日凌晨一点,上海外滩的海关大钟敲了十三下。第十三声钟声像一条灰白的鲸,撞碎在黄浦江面,溅起的却不是水花,而是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时间褶皱。我蹲在防汛墙上,把折剑的校服帽子往下压了压:“听见了吗?那是1937年的回声。”少年侧耳,脸色发白:“我听见炮声……还有人在哭。”“嗯,八·一三淞沪会战,日军舰炮击外滩,一枚460毫米炮弹撕开了时空,把第二瓣碎月震进了水下龙宫。”我递给他一粒薄荷糖:“含着,别让过去的硝烟呛了喉咙。”糖纸剥开的瞬间,海关钟楼的时针倒转半格,江面浮起一艘幽灵般的黑色潜艇——不是金属,而是木质,船舷刷着“昭和十二年·加贺丸”。折剑瞳仁里的月牙银光暴涨:“那是……活的?”“是历史的倒影。”我掐诀,银色符箓化作一只水鸟,落在潜艇桅杆,“跟上它,它能带我们找到龙宫入口。”第二章

逆流潜艇我们沿着防汛墙滑进江水。八月的黄浦江带着纸醉金迷的霓虹体温,却在脚踝以下骤然冰凉,像踏进一口古井。木质潜艇无声下沉,船体两侧,一盏盏白纸灯笼亮起,灯笼上写着阵亡水兵的名字。每沉一米,灯笼就灭一盏。折剑伸手想扶住最近的那盏,指尖却穿过纸面——他抓住的是一枚弹片。弹片滚烫,烫得他掌心月牙发出嘶嘶白雾。我握住他手腕:“别碰,那是‘历史热’。活人被烫伤,死人却被冻醒。”潜艇在江底停住。前方出现一座倒立的牌楼,鎏金匾额上题着“东海别院”四个字,墨迹被水晕开,像一串黑色泪滴。门楼下,两列虾兵蟹将持戟而立,盔缨漂荡如海藻。他们看见我们,兵器交叉:“凡人退避!”我把折剑往前轻轻一推:“凡人?他胸口藏着半瓣月亮。”虾兵蟹将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齐刷刷跪倒:“守月人——请!”第三章

龙宫旧主穿过牌楼,是一座悬浮在水中的城市:琉璃瓦的屋脊倒挂着珍珠帘,乌篷船在屋顶之间穿梭,船夫是穿长衫的骷髅,橹桨拍打出磷火。城市的正中央,盘踞着一条白骨龙。龙骨完整,龙角却缺了一截,缺口处嵌着一块银色月瓣,像给尸体按上的义眼。龙骨胸腔里,一颗青黑色心脏仍在跳动,每跳一次,江水便泛起铁锈味。折剑喉咙发紧:“这就是……龙宫?”“曾经是。”我抬头望向龙骨额头,“它叫敖青,东海龙王第十七子,1937年淞沪战场,为救一艘难民船,被日军舰炮击中,陨落于此。第二瓣碎月随它一起沉入江底,月煞腐蚀龙骨,便成了如今模样。”白骨龙缓缓睁眼,瞳孔是两团旋转的星云。“归一,”它声音像碎冰,“你终于来收尸?”“不,我来借月。”我拱手,“龙已死,月当还。”龙骨发出一声长啸,整座水下城市随之摇晃:“守月人若取走月瓣,我最后一丝执念也将消散,你可忍心?”折剑忽然上前一步:“前辈,你的执念是什么?”龙骨垂首,龙须缠住少年的手腕,拉至眼前:“小守月人,你愿替我看看1937年之后,上海是否再无炮火?”折剑鼻尖一酸,重重点头。龙骨笑了,笑声卷起漩涡:“那就拿去吧!”第四章

月煞化形失去月瓣的龙骨瞬间崩塌,化作一柄骨白色的长剑,剑脊上刻着“青霜”二字。剑尖却缠着一缕漆黑煞气,凝成一张少女面孔,眉目与折剑有三分相似。“哥哥……”煞气少女开口,声音像指甲刮玻璃,“别丢下我。”折剑愕然:“你是谁?”我叹口气:“月煞化形,取的是你心底最深的遗憾——你孪生妹妹折雪,十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煞气少女伸出手,指尖滴落黑色月光:“带我走,我替你找回妹妹。”折剑的瞳孔开始扩散,像被墨汁晕开的宣纸。我并指如剑,划破自己掌心,鲜血在江底凝成一粒红色珍珠,弹入少女眉心。煞气尖叫,化作黑烟钻回骨剑。骨剑安静,剑柄缠上一圈红线——那是我的血。“持此剑,可斩遗憾,也可被遗憾斩。”我把青霜递给他,“慎用。”第五章

时空暗流龙宫开始坍塌。1937年的炮火声自四面八方涌来,木质潜艇在我们头顶自燃,火光照亮江底沉积的无数弹壳与旗袍碎片。我抓住折剑后领:“跑!”我们踩着倒塌的牌楼跃起,却被一道暗流拖住——那是时间回溯的漩涡。漩涡里闪现无数画面: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学生把最后一包奎宁塞进伤员怀里;戴圆框眼镜的少年记者按下快门,镜头里却是未来的我们;穿海军制服的日本兵把一束白菊投入江中,白菊变成白骨。折剑忽然挣脱我的手,朝漩涡中心游去。“你疯了?”我怒喝。“我看到我妹妹!”他回头,眼里倒映着漩涡里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她在向我招手!”我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出,化作赤色锁链缠住他腰:“那是月煞的诱饵!”锁链收紧,我们被弹出江面,重重摔在外滩防汛墙下。夜色依旧,海关大钟的指针回到原位,仿佛一切未发生。唯有折剑掌心多了一道黑色月牙,像被烫伤的吻痕。第六章

雨夜诊所我们湿漉漉地钻进南京东路一条弄堂。折剑开始发烧,体温高得能煎蛋。我踹开一家24小时牙科诊所的门,把牙医按回椅子:“借你紫外线灯一用。”牙医在看到我掌心旋转的银色符箓后,安静如鹌鹑。我把折剑平放在诊疗椅上,灯管全开,紫光下,他胸口浮现龙形纹路,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月煞入体。”我皱眉,“比我预计得快。”牙医颤声:“需要……需要帮忙吗?”我瞥他一眼:“有烟吗?”“有……有黄鹤楼。”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烟雾化作一枚青色篆文,烙在折剑额心。纹路暂时停滞。“听着,”我对牙医说,“今晚你看到的,若对外透露一字,你的牙全会变成珍珠。”牙医连连点头,主动递上全部库存香烟:“管够!”第七章

龙华塔影凌晨四点,雨停。折剑醒来,第一句话:“我妹妹还活着。”我靠着窗户吐烟圈:“月煞最擅长编童话。”“可我看到她校服上的校徽,”他声音发抖,“那是我爸去年才换的新款,十年前根本没有。”烟灰掉在我手背,烫出一个小红点。“时间闭环。”我喃喃,“你妹妹在某个未来等你,而你必须集齐九瓣月才能打开那扇门。”折剑握拳,青霜剑在掌心显形,剑尖指北:“那就继续。”我掐灭烟头:“第三瓣坐标,龙华烈士陵园,塔影之下。”第八章

塔下无碑龙华塔建于宋代,塔高七层,塔影却从不在阳光下出现——它只在每月农历十五的子夜,映在烈士陵园的无名碑上。今夜恰好十五。我们翻过铁栅栏,陵园里飘满白菊。折剑忽然停步,弯腰拾起一只老式搪瓷缸,缸底贴着一张泛黄照片:穿旗袍的少女站在龙华塔前,身边是戴鸭舌帽的少年,背景是1937年的硝烟。照片背面写着一行钢笔字:“等月亮圆了,我就回来娶你。”折剑手指发抖:“这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姐姐。”我沉默。子时钟响,塔影如期而至,像一道黑色阶梯,通向地下。阶梯尽头,是一口深井,井水如镜,镜中映出两轮月亮:一轮是今天的满月,一轮是1937年8月15日的残月。两轮月亮之间,悬浮着第三瓣碎月,像一滴凝固的泪。井边站着一个穿旗袍的少女,眉目与照片一模一样。她对我微笑:“归一,你终于带守月人来了。”折剑哽咽:“姑奶奶……”少女摇头:“我只是她留在时间里的一缕执念,真身早已葬在1938年的重庆大轰炸。”她伸手,第三瓣碎月飘向折剑掌心,与先前两瓣拼成半轮弦月。“拿去吧,”少女声音轻柔,“记得告诉林见微——”她转向我:“下一次,别再迟到了。”塔影消散,晨光熹微。陵园里,无名碑上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月亮已归,勿念。”第九章

尾声·第二卷终我们走出陵园时,环卫工人正在清扫白菊。折剑把那张照片放进胸袋,贴近心脏。我抬头,看见朝阳把龙华塔的剪影拉得很长,像一条指向远方的路。“下一站?”他问。我摸出星图,指尖在第四坐标停住:“罗布泊,星舰墓场。”青霜剑在晨光里低鸣,仿佛替我们回答。第二卷·龙宫,完卷三:罗布泊·星舰墓场——“月亮第三瓣,埋在人类最后一场太空战争的坟场里。”第一章

沙暴前夜2025年9月1日,农历七月二十九,罗布泊无人区,零下一度。越野车像一粒被风揉搓的黄豆,在沙丘之间翻滚。我坐在副驾,单手掐诀,把时速表固定在 120 与 121 之间,好让时间稍微慢半拍。折剑把青霜剑横在膝上,剑鞘结了一层白霜。“师父,”他嗓子发干,“为什么我们非得挑沙尘暴季进来?”我抬手指向挡风玻璃外——夜空像一张被烙铁烫穿的铁皮,裂口处渗出幽蓝电光。那不是闪电,而是“星舰墓场”的护盾残痕。只有在沙暴最猛烈时,残痕才会降到海拔一千米以下,让凡人肉眼可见。“我们得顺着沙尘暴往下跳,”我说,“否则墓场入口不会开门。”折剑沉默片刻,掏出那张1937年的老照片,指腹摩挲旗袍少女的侧脸。“如果我回不来,”他低声道,“至少把它留给我妹妹。”我伸手,把照片塞进自己内袋:“放心,我会把你和她都带回来。”第二章

坠落的导航灯凌晨两点,沙暴如约而至。风声像一万头巨鲸在耳边翻身,车灯照出去,只能看见土黄色的墙。我把方向盘猛地一扭,越野车直冲沙丘顶端。车头翘起的一瞬,我解开安全带,对折剑喊:“跳!”我们跃出车厢,身体被风托在半空。我看见那辆失去重量的越野车被风卷走,像一粒尘埃。下一秒,幽蓝电光从裂缝深处射来,缠住我们脚踝。失重感骤然消失——我们被“捕获”了。第三章

钢铁星舰的遗骨睁眼时,我们站在一座倒悬的钢铁山谷里。山谷由星舰残骸拼接而成:美“企业号”的龙骨斜插在苏“列宁号”的舰桥;欧盟“伽利略”的环形生态舱被一截中国“天问九”的助推器贯穿;最上方,一面早已褪色的蓝白地球旗在真空里无声鼓动。这里没有时间流逝,只有宇宙辐射把金属染成惨白。折剑的呼吸在头盔里结成雾:“这些都是……真的?”我点头:“2039 年到 2091 年,人类在近地轨道爆发十九次太空战争,失败舰只被统一拖进罗布泊的‘时空褶皱’,成为墓场。”“那第三瓣月亮呢?”我抬手,指向舰桥最高处——一枚银白色月瓣,被一截断裂的机械臂死死攥住,像被子弹击穿的蝶。机械臂编号:CSS-Luna-07,中国月面防卫军最后一艘“广寒级”巡航舰的主武器。“去拿月瓣,必须重启那截机械臂的能源。”“能源在哪?”我指向脚下更深处的黑暗:“反应堆心脏——也是墓场守墓人沉睡的地方。”第四章

守墓人·零号宇航员我们沿着残骸缝隙向下攀爬。途中,我捡了一块碎裂的舷窗玻璃,指尖一弹,玻璃映出折剑的未来:他穿一身残破宇航服,在月背环形山奔跑,身后追着一条由月煞化成的黑龙。我把玻璃捏成粉末,撒进黑暗——未来不可说。半小时后,我们抵达反应堆舱。舱门半掩,门边用中英俄三语写着:“禁止入内——零号宇航员长眠于此。”推门,一股冷冻液化作的雾扑面而来。雾散之后,我看见一张悬浮的金属床。床上躺着一位女宇航员,黑发如墨,胸口插着一支断裂的玉簪——那是我的簪子,十万年后由我亲手插入她心脏。折剑瞳孔地震:“她……是谁?”我声音低哑:“林澈,我的师姐,也是‘归一计划’最初的执行者。她比我早穿越九十年,替我守墓。”说话间,林澈睁眼,眸子像两颗失重的黑曜石。“归一,”她声音在真空里震荡,“你终于来接班。”我单膝跪地:“师姐,借反应堆一用。”她抬起手,指向自己胸口玉簪:“能源在我心脏里,拔簪,反应堆启,我身死。”折剑上前一步:“没有别的办法?”林澈微笑,目光落在他青霜剑:“小守月人,你若想救未来,就得习惯告别。”我伸手,握住玉簪,却迟迟未拔。“归一,”林澈轻声,“十万年后……你我会再见的,对吗?”我答:“会的。那时你十七岁,我仍是此刻模样,你会叫我——师父。”她笑了,像一朵在真空里绽放的昙花。我拔簪。玉簪化作一道流光,涌入反应堆。林澈的身体在零下一百八十度里碎成冰晶,飘散。反应堆轰鸣,机械臂重新启动。第五章

机械臂之战我们返回舰桥途中,墓场开始苏醒。舰载AI的残存逻辑判定我们为“入侵者”,启动防御协议。一台台废弃机甲从舱壁剥离,像群狼复活。折剑拔剑,青霜划出一道月白色弧光,第一台机甲被拦腰斩断。我祭出银色符箓,化作漫天水银锁链,缠住其余机甲。“我控,你斩!”少年身影在钢铁之间跃动,剑光与火花交织。一架“火星空降Ⅲ型”机甲忽然自爆,冲击波把我们掀翻。我左臂骨裂,折剑头盔裂开一道缝,氧气警报尖叫。他抬手,用青霜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抓住我手腕:“师父,别睡!”我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血珠凝成符箓:“借风!”符箓炸开,把我们像炮弹一样抛向舰桥顶端。机械臂已完全伸展,月瓣悬在指尖。第六章

月煞再临就在折剑伸手触碰月瓣的一瞬,机械臂忽然转向,死死掐住他脖子。月煞黑雾从月瓣涌出,凝成一条无角黑龙,龙首竟是折雪的模样。“哥哥,”黑龙开口,“留下来陪我……”折剑面色青紫,仍挣扎着把月瓣推向心口。我踉跄扑过去,掐诀斩向黑龙七寸,却透体而过——月煞无形,唯执念可斩。我深吸一口气,摘下自己的记忆芯片——那枚封存了十万年后所有悲欢离合的银色符箓,按进折剑眉心。“看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沉沦!”符箓炸开,折剑眼底闪过无数画面:月亮碎成九瓣,地球被黑雪覆盖;折雪在月背实验室里孤独老去;我一次次穿越时空,只为重启那盏熄灭的灯。少年怒吼,青霜剑爆发出月白剑芒,一剑斩下黑龙首级。黑龙化为黑雪,簌簌落进真空。第三瓣月,合拢。第七章

逃逸·核爆倒计时反应堆失控,墓场进入自毁程序。AI女声冰冷:“自毁倒计时 180 秒。”我扛起折剑,冲向最近的发射井。井底,一枚“长征-改”运载火箭静静矗立,燃料早已泄漏,却仍能做一次单程跳。我把折剑塞进载荷舱,自己跳进驾驶位,手动点火。火箭在钢铁山谷里垂直上升,撞碎层层残骸。倒计时 10 秒时,我们冲出墓场裂缝。倒计时 3 秒时,罗布泊上空亮起一颗新的太阳。冲击波追上火箭,把我们像石子一样抛出大气层。第八章

太空中的短暂静默载荷舱失去动力,成为一颗椭圆轨道卫星。我和折剑漂浮在失重里,背对背,听彼此心跳。“师父,”他轻声,“如果我们在太空死掉,算不算殉月?”我望着舷窗外迅速缩小的地球:“不算。月亮还没拼回去,我们不能死。”我掏出手机——在真空里无信号,却弹出一条本地通知:附近可连接 Wi-Fi:CSS-Luna-07我笑了:“师姐连死后都帮我们连热点。”连上 Wi-Fi,一条自动发送的邮件跳出:“归一,第四瓣月在长白山的雪妖眼里,雪妖等了你三百年。——林澈”折剑看着邮件,喃喃:“她叫你师父?”我合上手机:“她很快就会是了。”第九章

坠落与救援三小时后,中国空间站“天宫”捕捉到我们的求救信号。航天员把我们拖进核心舱,递上热水。折剑捧着杯子,忽然哭出声:“我还以为……差点就回不来了。”我摸他的头:“这才第三瓣,后面还有六瓣,哭早了。”航天员好奇:“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答:“回收太空垃圾。”航天员看向舷窗外那轮完整的月亮,半信半疑。第十章

尾声·第三卷终返回地面那天,是中秋。北京航天城举办赏月晚会,孩子们在草坪上挥舞荧光棒,拼出一句:“月亮好圆。”折剑站在人群外,掌心三轮银光微微旋转。我递给他一个月饼:“多吃点,长身体。”他咬下一口,声音含糊:“下一站长白山?”我望向北方,夜风带来雪的味道:“嗯,去赴一场三百年前的约。”远处,有孩子放起孔明灯,灯壁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灯越飞越高,像第四瓣月亮提前升起。第三卷·星舰墓场,完卷四:长白山的雪妖——“雪落三百年,只为掩住一个关于‘未来’的谎言。”第一章

雪线之上2025 年 10 月 1 日,长白山西坡,海拔 2*** 米。秋色刚爬上岳桦林,雪线却一夜暴落,把整座山刷成了 1945 年的黑白照片。我和折剑裹着租来的羽绒服,踩着没过脚踝的初雪,往天池方向走。“师父,”折剑喘出白雾,“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上去?”我指着前方雾凇里若隐若现的无人机:“景区禁飞,也禁‘御剑’。想低调,就得用脚。”说话间,一支巡逻队从栈道拐角出现——不是景区安保,而是武警。枪口朝下,却开了保险。我眯眼:他们的臂章上绣着“天池异常气象应急分队”。看来,三百年没露面的雪妖,这次提前醒了。第二章

雾凇里的少女夜色降临,我们被拦在海拔 2400 米的补给点。帐篷外,风声像无数碎玻璃在铁皮上刮。凌晨两点,我掀开帐帘——月光下,站着一个穿及膝白裙的少女,赤足陷进雪里,脚踝系着红线铃。她抬头,瞳仁是透明的冰蓝,像天池最冷的一汪水。“林澈?”我喉咙发紧。少女歪头,声音带着 1937 年的上海口音:“师父,你迟了整整九十年。”她伸手,掌心落下一枚六角雪花,雪心嵌着第四瓣月,像被冰封的泪。“要月瓣,拿命换。”第三章

雪妖·零号实验体我把少女让进帐篷,折剑的眉毛瞬间挂满白霜。“她不是林澈,”我低声解释,“是林澈 1938 年在重庆留下的‘冰魄分身’,用来镇压天池下的东西。”少女自顾自坐下,雪花在她发梢融化,却滴成血珠。“镇压失败,”她抬眸,“三百年期限已满,封印破了。”折剑握紧青霜剑:“下面到底是什么?”少女吐出三个字:“零号舱。”——那是人类第一次“时间航行”实验的遗址,实验体代号:雪妖。第四章

冰封的时空电梯午夜,我们绕过武警岗哨,潜入天池北坡。湖面尚未封冻,却像镜子一样平静,连风也照得纤毫毕现。少女指尖点向湖心,冰纹自她足下蔓延,瞬间铺出一条透明栈道。栈道尽头,是一扇 1940 年代的美式潜艇舱门,门漆上刷着褪色的星条旗。“从这里下去,就是零号舱。”折剑忽然问:“为什么选 1940 年的潜艇?”少女看他,目光像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因为那年,折雪的曾祖母也在船上。”第五章

零号舱·1940舱门开启,我们跌入一条垂直冰井。落地时,四周变成 1940 年 2 月的旧金山海军造船厂。焊火在钢架上飞溅,穿吊带裤的女工扛着铆钉枪,高声唱《Boogie Woogie Bugle Boy》。我掐诀,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这是时空残影,不能惊动。尽头,一艘编号 USS-LUNA-00 的试验潜艇静静停泊。潜艇指挥塔上,站着十七岁的林澈,穿男式水兵服,短发被海风撩起。她正把一枚六角雪花塞进密封舱——那是雪妖的胚胎。我喉咙发涩:原来师姐当年,是把“自己”封进了实验。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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